徐南州将笔一抛,倚着桌子笑道。
“哦?血口喷人,也讲个证据!
江先生,汉王爷,你们说这诗不可能是我作的,那不妨说说是谁做的!
本世子知道你们才疏学浅,不介意你们找帮手,詹事府那么多大儒,你们不妨都喊来,一起看看!”
徐南州一脸挑衅的笑容,看的江世杰和汉王牙痒痒。
可是……
这诗他们的确找不到作者,甚至在徐南州写出来前都是闻所未闻。
徐南州早就料定这一点,徐南州这几天除了怼人和摸鱼,其余时间都在翻看原主的记忆和这个世界的书籍。
早就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和他所在的世界的历史进程颇多相似,只是在一些时间节点有所不同,比如安史之乱没有杨贵妃,比如驱逐元朝鞑子,恢复中原大地的皇帝是大夏太祖,开创的是夏朝,而不是明朝。
这也就导致徐南州知道的大部分历史知识都可以照搬来用,但是那个名人兴许由于时间线不同的原因,在历史上没有出现过。
比如这首滚滚长江东逝水,原作者是明朝的杨慎。
问题来了明朝都没有,哪来的杨慎呢?
所以徐南州自然可以放心大胆用这首诗。
江世杰不想承认自己才疏学浅,碍于面子,迟迟不打算去找人。
但汉王不介意,他急不可耐的想把徐南州以欺君之罪打入天牢,立马让自己护卫去将整个詹事府的讲师们全部喊来。
这帮詹事府的讲师可是云集了大夏所有的学究,诗词歌赋、天文地理,历史典故无一不精无一不晓,他们见的徐南州的诗都不约而同的发出感叹,赞道。
“好诗!好诗!有股天然而成的英雄气概,而且还有种将是非荣辱看淡的云淡风轻!不知是那位读书人所做!简直是大才啊!”
听到这里,江世杰和汉王的脸都气白了!
连这帮大夏顶级学究都不知道,这不更坐实了这诗是徐南州自己做的吗?
“哼!看见没有!连整个詹事府的其他先生们,都说本世子是大才!我说你们才疏学浅有问题吗?”
徐南州有些憨憨的一笑。
成治皇帝走上前来,用手轻轻抚摸着徐南州刚刚写下的诗篇,这诗这种天然的英雄气,浑然天成,真不是普通人做得出来的!
写这诗的人必然会因这诗名留青史!
断不可能这么大儒一个都认不出来!
莫非这诗真是徐南州所作?
可……成治皇帝皱皱眉,看着掌下那宛如狗爬一样的字眼,个个歪歪扭扭,连十二岁的童生都不如。
成治皇帝也难以相信这诗是徐南州所作,但在场大儒们的态度,终于诗让成治皇帝把嘴边的诘问收回肚里,换了一种方式问道。
“你这小子!居然有此诗才,往日里看不出来啊!刚才你连结草衔环的成语都说不出来,莫不是在诓朕开心?
说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诗赋?”
徐南州一听,心道。
这皇帝也忒多疑了!
不行自己还得维持自己的憨憨人设!
“呜呜呜!岳父大人!你也知道的!他们总是在说我蠢,说我憨!说实话,别看我平时嘻嘻哈哈,但是到的夜深人静时也常独自叹息,为什么世人都不理解我呢?所谓憨直不过是小子性子直爽的一种表现啊!
我大父见此常用英雄典故安慰我,教导小子无论别人的流言蜚语也好!对英雄的赞赏也好!不过是历史长河里一朵不起眼的浪花而已!
只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必然会走出自己的路!所以小子才有感而发,写出这诗篇的!我一直坚信我是大夏第一聪明人!迟早有一天天下人都会认可的!”
徐南州几乎发挥了自己毕生的演技,从开始装作回忆过去的黯然神伤,到中间装作听到新虏伯鼓励的瞬间开心,到最后说自己是第一聪明人的神采飞扬,一句话之间变化了三种表情,连徐南州都佩服自己!
奥斯卡影帝不搬给自己,真没有含金量!
成治皇帝听得先是一愣,也想起了手下密探经常汇报的徐南州被欺负的过往,又见的徐南州奋发图强的模样,既有些滑稽又莫名的励志!
成治皇帝不由得都被徐南州的表演感动到了,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见的成治皇帝被自己忽悠到,徐南州接着发挥到。
“岳父大人英明神武聪明睿智乃是比天下第一聪明人还要聪明的人,只有咱们聪明人才能理解聪明人!小子能当着岳父大人写这首诗歌真是三生有幸,感佩的心肝脾肺肾都要翻出来了!”
“那叫感沛五内!唉!你这小子,油嘴滑舌,不学无术!不过心是好的!有此志气,虽然脑子……咳咳,但是以后也能长成一代将才为国出力!在座诸皇子,也要向新虏伯世子学习!”
成治皇帝咳了一下,清清嗓子说道。
在他看来这诗应该是徐南州所作,可能用词有人想帮,不过这份志气的确值得赞赏,徐南州这脑子不好的样子,未来做不得新虏伯那样的帅才,做个热血冲锋的将才也是极好的!
一来为国效力,二来不担心有什么异心,所以成治皇帝算是认可了徐南州所作诗歌,并且加以赞赏!
另一旁的汉王气的心口直痛,险先站立不稳,连连退了几步,撑住桌子还好一些!
他一时不能接受自己一直看不起的憨子,居然瞬间才学在他之上,不对甚至在詹事府的江世杰之上!
但是见的父皇已经点头,汉王不好开口,只好向旁边的江旭使了个眼神。
江旭会意,立马上前道。
“小子看来!徐世子这诗的确应是他抒发胸意所得,但是用词文雅,必是在新虏伯府有人相帮,将徐世子的心意写成了诗篇。这种一半自己做的,一半别人教的算不得自己做的!往小了说叫蒙混过关,往大了说叫欺君网上!希望陛下和诸位詹事府大人明察!”
江旭一番话虽是文雅但是夹枪带棒,既维护了成治皇帝的面子,毕竟成治皇帝现在也算是承认了这诗是徐南州所作,也点出了在场众人心里剩下的唯一一个疑惑,毕竟徐南州为人粗俗蛮横,一时间用词如此文雅定是有什么猫腻所在。
汉王立刻反应过来,带着汉王派的其余人立刻起哄道。
“对对对!这种一半是自己做!一半是别人帮的!肯定是在家里写好拿来背的!不算不算!必然不是你自己做的!”
“哼!张旭你小子,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狗嘴吐不出象牙?
老子虽然平日里说话粗俗,但是天生诗才,你信不信?既然你觉得我用词文雅是别人暗地里帮我做好的!
那本世子就给你来首,用词市井的!且让你小子看看,本世子到底有没有人帮!”
徐南州也知道突然做出这诗来很难服众,毕竟他日常里说话都是老子、儿子、本少爷的,别人不服也是在自己意料之中!
只不过,华夏唐诗数千首,找一首不那么用词高大上的,对徐南州一样轻而易举。
只见徐南州又拿起毛笔歪歪扭扭的在书桌上写道。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诗歌不认人!”
这诗一写完,在场詹事府大儒、成治皇帝,不禁莞尔,甚至有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