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快快惩处这无礼之徒!”
江世杰仿佛见到了救星,立刻逃也似的向成治皇帝跑来。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被一个憨子嘲讽的找不到半句反驳的话语。
所有人都齐齐望向成治皇帝,显然成治皇帝是听完了徐南州刚才说的所有话语。
这下徐南州完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
其中更有幸灾乐祸的汉王等人,脸上止不住的高兴!
好戏上场!
看你小子还怎么得意!
汉王心里止不住的快意,脸上那小人得志的表情,直看的徐南州恶心。
另一边,朱厚照却是紧张的手心都出满了汗睡。
他一边是悔恨,一边是担心。
悔恨自己当初要不是被汉王找茬心生怒意,徐南州也不至于惹上汉王,到了今天这个天地。
担心的是徐南州或许从此就被成治皇帝贬斥出去,自己再也见不到这和自己臭味相投的牛马兄弟了!
朱厚照抬眼看了一眼徐南州,愿意为他会和自己一样非常紧张。
哪知道徐南州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
见的朱厚照担心的看向自己,徐南州丝毫不慌,还轻轻拍了拍朱厚照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这个为自己担心的兄弟。
“岳父大人,英明神武德高望重明察秋毫聪明绝顶!
今日前来一定是因为小子今日遇到了危险特别来关心我的!呜呜呜!如此皇恩浩荡,小子感佩的五体投地,来生叼着草环,打着草绳向陛下报恩!”
听着徐南州的马屁,成治皇帝都不知道是笑是气了,这小子连结草衔环的成语都不知,哼!还说要仿效先人报答自己。
这瞬间又坐实了成治皇帝心里那个憨直的新虏伯世子的形象。
让成治皇帝放心了大半,而且徐南州故意这样一说,还把成治皇帝逗笑了。
任何都喜欢在智力不如自己的人面前表现自己的优越感,徐南州连这个简单成语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见的成治皇帝一笑,徐南州就知道他没有刚才那么气了,这真是时机。
“岳父大人,你也知道我的啊!我又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我说这老头不行他就是不行!讲的东西狗都不听!老师嘛,传道授业解惑也,他自己学业不精还要教坏我!欺负我!我忍不了才反抗的!
我本来这么聪明,被他教坏了我聪明的脑瓜怎么办啊!我变笨了也无所谓,以后可不能为岳父大人出力了,我……我才是担心!!”
徐南州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自信的说着,仿佛自己就是全大夏最聪明的人一般。
“你……哈哈哈!聪明!哈哈哈!”
成治皇帝直接笑出声来,就徐南州这憨憨的表情和话语,刚才自己进门到现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说错成语,徐南州还说自己有聪明的脑瓜,这一切的反差,就跟成治皇帝在看相声里的捧哏一样,无不透露着滑稽。
此时,成治皇帝气已经消了大半,心中基本已经认定,可能是这座师说话的时候不注意得罪了这憨子,让他怼了而已。
想着新虏伯这些年为国效力的事情,成治皇帝摇摇头打算把这事情给按下去。
见的成治皇帝都不怒了,那江世杰可忍不了。
这小子是装的!绝对是装的!他刚才怼自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引经据典没有一样是不灵的啊!
陛下您可千万别受他蒙骗啊!
但是看着成治皇帝要把这事情揭过去的表情。
江世杰可不能让成治皇帝放过徐南州,他可收拾不了这小子,只见江世杰急急忙忙走上前说道。
“陛下!臣、臣不服,这小……新虏伯世子说老夫学业不精,老夫自三岁识字起,一直皓首穷经,岂能受这个侮辱!
今日老夫要考校考校这……新虏伯世子,如他答得上来,老夫就承认自己学艺不精,以后新虏伯世子在詹事府读书老夫不再加以管束!
如他答不上来,不好意思,就请新虏伯世子再蒙高就!老夫不愿再授艺这样的弟子!”
成治皇帝见的眉头一皱,他本来打算把这事按下去的,但看的这江世杰如此激动,心想这事情是徐南州自己惹的,让他自己处理吧!
也就点了点头。
这边江世杰喜上眉梢,心里立刻定了个毒计。
今日讲的是诗经,你小子不是说老夫学艺不精吗?
就考校你小子作诗好了!
众所周知,作诗最考验的是才思敏捷,和文学积累,很多诗人看起来是有感而发,其实诗句里面都暗藏玄机。
例如曹雪芹《红楼梦》——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
指的就是谢道韫以“未若柳絮因风起”之句的故事,用来暗喻女子才华。
又例如王绩《野望》里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典出周武伐纣,伯夷、叔齐认为以臣弑君是为不忠不礼。两人不食周粮,终日采薇而食,最终饿死,以此比喻性高洁,隐居不出仕。
江世杰断定了徐南州答不上来。
故意说道。
“哼!今日讲的是诗经,既然新虏伯世子如此有见解,那么老夫就以诗词考校新虏伯世子。
新虏伯世子只需要以现在的心境做诗一首,咱们赏析赏析即可!”
朱厚照听罢,脸立刻苦了下来,这也太难了,自己这牛马兄弟啥水平他不知道?
作诗?他能写出押韵的句子都不错了。
一旁的汉王更是喜不自胜,若不是捂住嘴,就怕汉王都能当着成治皇帝面大笑出声来。
写自己的心境?就在这儿?当场?
周围人听罢,无一不知道这是江世杰故意拐着弯为难徐南州。
毕竟这个要求的难度……嗯,以前也有个皇帝这么要求自己的兄弟,那人叫曹丕,得亏他弟弟是曹植,才留下了七步成诗的美名!
徐南州能和曹植想比吗?
众人几乎咬定了徐南州必然出丑,除却成治皇帝和朱厚照,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哪知徐南州只是微微一笑道。
“这有何难?拿笔墨来!”
一句话慷慨激昂,不带停顿,把他身边的朱厚照都震的一惊,连忙把自己的毛笔递上。
只见徐南州一边微笑念着,一边在书桌上上挥毫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徐南州虽然胸有成竹,但是写的字都跟狗爬似的,没办法,毕竟自己在现代用的都是钢笔,能勉强驾驭住毛笔不让它跑偏已经很难得了。
周围人起初看着徐南州歪歪扭扭的字体都在捂着嘴狂笑,但徐南州越写他们越觉得不对劲,有人还跟着读出声来,到了最后,原来奚落的声音越来越少,周围人难以置信这首诗居然出自徐南州的笔。
周围陷入死一样的宁静!
写完,徐南州放下笔抬头对着江世杰挑衅的一笑。
江世杰脸色已经惨白,这首诗他看到一般已知不凡,这怎么可能……这纨绔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诗句!?
成治皇帝细细端倪了半晌,最终莞尔一笑,大声赞赏道。
“好诗!”
旁边的江世杰和汉王脸色由喜变惊,由惊变到撒白,齐齐脱口而出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