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最磨叽,下朝最积极。

沈枝南绝对是跑得最快那个。

别问。

问就准备离开盛京换个地方生活。

她hin怕裴祭追上来找她算昨晚的账!

可她没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了男子朗润的声线。

“九公主请留步。”

沈枝南一僵,缓缓回身,喊她的是大哥沈天青。

几位哥哥要来与她联络感情,有个屁感情啊,他们的欺负她记得清清楚楚。

“诸位哥哥们,枝枝才疏学浅,帝位就拜托你们了。”不用哥哥们发话,她这个做妹妹的已经超级懂事了呢。

沈晚晚冷哼一声,帝位万人垂涎,她就不信沈枝南当真不屑,装的!

“传闻第一轮试炼是文试,姐姐自幼长于佛寺,莫不是疏于学习,姐姐怕了?”

“对,我好怕的。”沈枝南根本没在怕的,不知道大盛教科书她编的吗?

所有人都没料到沈枝南坦言,氛围一时尬住。

“哥哥们,先走了,债见昂~”

再也不见了。

永别了,亲人们!

沈枝南刚走几步,身后又传来了男人殷勤的声音。

“九公主请留步。”+1。

沈枝南麻了,几个朝臣围了上来……额,求包养。

其中几个倒是颇有姿色,只是后边的老大爷怎么回事?

许是接收到沈枝南的疑问,那人一行礼:“臣年纪大,懂得多,经验丰富。”

沈枝南:……

“诸位都是好人,但本宫不喜欢送上门的。”她应该是有大病,那么多泛泛之众,她非要去找个没有情欲的神仙。

可凡人怎么可能跟神仙谈恋爱呢?

董永跟七仙女,许仙跟白素贞,梁山伯跟祝英台,那么多血淋淋的例子,她是半点教训都没有吸取!

发完好人卡,沈枝南赶紧跑。

“九公主请留步……”+2。

沈枝南:呜呜呜,别留步了,再留步裴祭就该出来了!

断断续续应付了几波人,好不容易见到宫门——身后又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清冷威严,宛若迟来的审判。

“九公主请留步。”+N。

沈枝南浑身一僵,头皮发麻,大boss来了。

她大方转身,碎发别到耳后,优雅永不过时,“王上找本宫所为何事?莫不是也想学他们那般自荐枕席?”

裴祭摘了面具,自荐枕席?传闻中的九公主一露面,就那么多人上赶着当面首了么?

“微臣还以为自己与他们不一样呢,毕竟微臣昨日是殿下的枕边人,殿下还信誓旦旦地跟说只要臣一人。”

“本宫不记得了。”沈枝南很淡定,毕竟她真的不记得了,山盟海誓都是骗人的,更何况是醉话呢?

“那微臣就帮殿下回忆一下。”裴祭逼近一步,深邃的眼睛里好似有化不开的墨,“殿下当时拉着臣,死活不让臣走,还逼着臣喝你的酒,喝完酒甚至将臣推到在床上,扯开臣的腰带,手……”

“好了,你不用说了,再说就没法过审了。”沈枝南下意识捂住发烫的耳朵,过分真实,是她本人无疑。

大型社死现场。

分手的是她,求欢的又是她,这他妈是什么傻逼剧情啊。

“过审?”裴祭皱眉,困惑的无辜,像是个乖宝宝。

沈枝南咬碎牙龈,这该死的代沟,差着上千年呢!

“本宫昨日醉了,摄政王可有证据?”

裴祭沉默片刻,忽然拉开衣襟,白皙的锁骨上,俨然留下了牙印,微微的渗着红,色气旖旎里透着一种凌虐感,“有。”

沈枝南:……

沈枝南:…………

救命啊!

离开盛京生活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

裴祭似笑非笑,“证据确凿,殿下还想抵赖吗?”

沈枝南默了许久,终究是一本正经地将他的衣服拉好,“天气冷,别着凉。”

“殿下难道不该对微臣负责吗?”

沈枝南满脸黑人问号,裴祭的眼神怎么像是在看始乱终弃的渣男?

她抚上自己的侧颈,跟谁身上没有个痕迹一样,“摄政王都这般指责本宫,那本宫就认了,反正本宫也不记得了,自然是摄政王说的都对。不过……无论本宫干了什么,本宫都没打算负责。”

裴祭:……是他认识的苏知难了,没心没肺,没脸没皮。

“都是狼,王上在这跟我装小绵羊?反正都是去万花楼找乐子的,本宫生得不差,又贵为公主,陪你一晚,你应是不亏才是。”沈枝南想到这,心中闷闷的,没想到那般清风朗月的禁欲摄政王居然会去花楼?

你脏了!

你知道吗?

她轻佻一笑,自袖口抽出几张银票,这些都是卖裴祭赚的钱。

她拉开裴祭的衣襟塞进去,“虽是不记得了,但摄政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钱就当是补偿了。”

裴祭的脸彻底黑了,她拿他当什么了?拿钱就想打发他,还那么点儿?

沈枝南睨了裴祭一眼,她是公主她怕谁,“王上这是何意?莫非你有什么不满?”

“微臣不敢。”裴祭垂眸,一副白净温顺的模样,“殿下贵为公主,自然是可以为所欲为,臣心中不敢有半点怨言。”

她转身就走,趾高气昂,“既如此,昨晚的事情就忘了吧。”

“是。”他的声音纵容又冷静。

沈枝南走老远了,不怕不怕,反正她要跑路了。

青春几年?

选帝一年!

她耽搁不起。

最重要的是,她才回来几天啊,前脚错撩前男友,后脚错睡前男友,再这么下去……耶稣都控制不住故事走向啊!

她突然回身,偷偷看最后一眼。

那人还站在杏花微雨下,依旧在原地恭送着她。

裴祭看她回头, 又看她跑得更快了。

呵。

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他一件都没有忘掉。

记得清清楚楚。

将来必然奉还!

他眼神越发晦暗阴郁,似诡谲涌起的波涛,要将那跑走的人关起来。

沈枝南风轻云淡地走远了,嘤,好吓人,裴祭的眼神真的好吓人。

他记仇呢吧?

毕竟当初是她甩的他。

可如今的裴祭可是杀伐果断力挽狂澜的摄政王,而她不过是一朵乱世之中随波逐流的绵软小白花。

打不过打不过。

……

九公主她连夜扛着马车准备离开。

啊谁知道她刚从母亲的佛寺出来,就撞上了前来与母亲私会的大盛帝王沈长安。

九公主:……阿巴阿巴。

帝王:……玛卡巴卡。

这诡异的对视结束在她母亲举着扫帚撵他二人出去。

今晚的月亮真圆。

父女俩举头望月。

“不是答应孤参加选帝吗?”

“当时不是说好随便选选吗?”

陛下不尴尬,“啊,月亮真圆啊。”

九公主也不尴尬,“是很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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