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显神色严肃,语气坚决地说:“不行,这里必须留下一人,万一敌人趁机偷袭这里,可就麻烦了。”
“是啊,怡妹,你就留在这里吧。”南华礼也在一旁劝阻黄秀怡,眼神中带着关切。
“那为什么是我留在这里?”黄秀怡不满地撅着嘴,满脸委屈地看着张云显。
张云显看着她,耐心地解释道:“你年龄最小。”
“是啊,怡妹,你就留在这里吧,不要闹了。”南华礼再次劝说。
黄秀怡满脸委屈,眼眶都红了,她哽咽着说:“好吧,那你们可要小心啊。”
张云显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回去拿外衣,你们先走吧。”
南华礼说:“好。”
张云显转身朝自己的房屋走去,脚步沉稳而有力。回到屋中,他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外衣,动作轻柔却又迅速地披在身上。整理好衣服后,他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间,来到贺阳身边,目光坚定地说:“贺将军,你的兽马能借我一用吗?”
贺阳没有丝毫犹豫,说:“可以,请拿去用吧。”说着,他将自己兽马的缰绳递给张云显,眼神中满是信任。
“多谢将军!”张云显接过缰绳,一个利落的翻身,跃上了贺阳的兽马的马背,动作矫健如鹰。
贺阳突然说:“等等!”
张云显不解地看向他,眼中满是疑惑,不知他想做什么。
只见贺阳转身走进一座皇族士兵的房屋中,不一会儿,他从那房屋中走出来,脚步匆匆,手中拿着一张金色布帛。
贺阳将手中的金色布帛交给张云显,郑重地说:“把这个手谕拿好,到南城门交给谢将军,他不会为难你的。”
张云显微笑着说:“好,多谢贺将军!”
贺阳“嗯”了一声。
张云显把手谕放入怀中,转头对雷苓雪说:“苓雪,我走了。”
雷苓雪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她轻声说:“嗯,要小心。”
张云显说:“嗯,我会的,你也要小心。”
雷苓雪“嗯”了一声。
张云显调转马头,用力一抖缰绳,大喝一声:“驾!”兽马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皇都南城门飞驰而去。
雷苓雪目不转睛地望着张云显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为他担心起来,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中满是牵挂与不安。
过后不久,雷苓雪和南华礼也各自驾驭着兽马,分别赶往皇都东城门和皇都北城门,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驾!”张云显驾驭着兽马飞奔在去往皇都南城门的大道上。兽马四蹄腾空,扬起阵阵尘土,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他此前并未来过皇都,并不认识去往皇都南城门的路,所以只能偶尔勒住缰绳,让兽马停下来,向路边神色慌张的路人打听路线。每次询问时,他都礼貌地拱手,认真倾听路人的指引,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感激。
看着街道两旁飞快而过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他不得不感叹皇都的繁华。街道上原本热闹的商铺早已紧闭大门,只有零星的行人慌张地奔跑着,脸上满是惊恐,整个皇都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当张云显真正赶到皇都南城门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烈日高悬,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他翻身下马,只见恢弘的皇都南城门下面,数百名皇族士兵正用自己的身体用力顶住城门。士兵们双脚死死地蹬在地上,身体向后倾斜,手臂上青筋暴起,额头上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浸湿了他们的衣领。每个人都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高大的南城门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攻破。
原来是蓝鹊观门徒正在城门外用攻城车撞击着城门。那攻城车巨大而沉重,由粗壮的原木制成,前端包裹着尖锐的金属,在蓝鹊观门徒的推动下,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都让地面微微颤抖,城门也随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轰”“轰”“轰”,撞击声如同闷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给我顶住!顶住!”一名皇族将军在他们旁边大声命令道,声音因为焦急和呐喊而变得沙哑。这名皇族将军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腰间佩戴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坚定,不断地挥舞着手臂,鼓舞着士兵们的士气。
张云显翻身下马,快步朝那名皇族将军走去。他脚步匆匆,眼神专注,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
“你好,请问您是这里的将军吗?”张云显礼貌地问道,声音清晰而坚定。
那名皇族将军听到声音,警惕地打量一眼走来的张云显,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戒备。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微微向前倾身,问:“你是什么人?”
“将军不要误会,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张云显语气诚恳地说,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试图消除他的疑虑。
“帮助我们?”那名皇族将军认真地上下打量着张云显,仔细思索了一番,突然恍然大悟,说:“哦,你是南华世家的人吧?”
张云显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是,我是他们的朋友。”说着,他随即掏出怀中的手谕递给谢志天,动作自然而流畅。
那名皇族将军接过手谕,小心翼翼地展开手谕,眼神专注地看着手谕上的内容。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看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向张云显抱拳,态度恭敬地说:“在下谢志天,是镇守南城门的将军,失敬,失敬!”
张云显也抱拳还礼,说:“谢将军好!”
张云显抬起头看向城门上的城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问:“将军,我能到这城楼上看看吗?”
谢志天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说:“可以,只不过……只不过有些危险。”
“不碍事的!”张云显坚定地说,语气中没有丝毫畏惧。
“好吧,你随我来。”谢志天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朝通往城楼的楼梯走去。
张云显跟随谢志天走上通往南城门城楼上的楼梯,楼梯陡峭而狭窄,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的震动。良久,两人终于来到南城门上。放眼望去,只见城门下面数百名身穿金色铠甲的皇族士兵正在奋勇抵抗着蓝鹊观门徒的攻击。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刀剑相交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些皇族士兵被蓝鹊观门徒一剑刺穿了喉咙,鲜血如喷泉般四溅,染红了地面,景象惨不忍睹。士兵们的怒喊声、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谢志天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说:“看到了吧,也不知还能抵抗多久,这些人迟早会杀进来的。”
忽然,张云显注意到在蓝鹊观门徒的人群中有一个黑色人影正在快速移动着。那个黑色人影行动敏捷,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人群中穿梭。他偶尔停在一名皇族士兵面前,猛然急出一掌,那掌力强大无比,将皇族士兵打得倒飞出去,身法迅捷,犹如鬼魅。
当他停在一名皇族士兵的身前时,张云显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只见他的脸黑黢黢的,如同被烟熏过一般,头发上插着一支翠绿的发簪,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时隔五年,张云显依然没有忘记他的样子,一股强烈的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他的双眼通红,眼神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他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冷冷地说:“是他!”
这五年中,他日夜苦练五行功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除掉他,为自己的父母和三位叔叔报仇。没想到今日他会主动送上门来,张云显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仇恨,又有一丝兴奋。他不得不感谢上天的安排,让他有了报仇的机会。
张云显问谢志天:“谢将军,你这里还有多少士兵?”
谢志天细想了一下,眉头紧皱,说:“如果不算伤残的话,还有一千。”
张云显眼神坚定,问:“谢将军,你能借我一队士兵吗?”
谢志天警惕地看着张云显,问:“你要做什么?”
张云显目光如炬,语气坚决地说:“我要带领士兵杀出去!”
谢志天思虑片刻,眼神中满是犹豫,问:“你要借多少?”
张云显毫不犹豫地说:“两百人就够了!”
谢志天低头沉思,脸上满是纠结。因为两百名士兵毕竟不是小数目,他不确定派遣两百名士兵之后,剩下的八百名士兵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抵挡住那些蓝鹊观门徒的进攻,况且昨天皇主已经下令,要节省兵力,他心中感到有些为难。他抬起头,看着张云显,问:“你有把握吗?”
张云显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与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好,我去安排!”谢志天说完,转身毅然决然地朝城楼下走去,脚步坚定而有力。因为现在,谢志天顾不得那么多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去试一试,总比坐以待毙好的多。他知道,这或许是改变战局的一次机会,也是守护皇都的希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