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都捂出了一身冷汗,屋外的抽泣声不但没停,还没完没了,时而大,时而小。

正当她打算壮着胆起身去点灯时,屋外传来刚泣过的沙哑嗓音,“侧王妃,侧王妃……”

她随意披了件深蓝披风就一瘸一拐的去开门,门刚打开,一个双眼红肿的绿衫丫鬟扑通就跪在她跟前,一个劲地磕头:“求求侧王妃,救救我们夫人吧!”

晏梳满脸茫然地扶她起来,靠着屋里的烛光,她看清了小丫鬟的脸,正是给她送药的人,忙问道:“你们夫人在哪?”

绿衫丫鬟抹了把涕泪,压低着嗓子说道:“我们夫人在焚香阁。”

焚香阁?

晏梳一时想起了南厢对她提及的那个被关焚香阁的夫人,今日已经领教了一次王妃的教训,一时间犹豫不决起来,可眼前的丫鬟又对她有恩,岂有不报恩之意。

晏梳一下子心软下来,随口就答应了。

换下披风后,跟随绿衫丫鬟身后去了焚香阁。

去焚香阁的路十分隐秘,越往里走越散发一种深深的阴寒之意,晏梳跟着,不敢有丝毫的缓步,生怕自己一个不留心就跟丢了。

到了焚香阁门前,绿衫丫鬟让到了一边,晏梳环顾一遍后,走了进去。

脚刚提步进去,一股冷风夹杂着腐尸般的气息迎面扑来,吹得她一阵毛骨悚然。

阁中只有一盏烛灯摇曳着,在深深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明亮,晏梳照着那点光亮走了过去。

“啊!”地一声,她被眼前的人吓得面色惨白,一屁股就跌坐到了地上。

听到叫声,绿衫丫鬟立即走了进来。

绿衫丫鬟将晏梳扶起来,略带责备地对那个握着烛灯的女子道:“夜离,这是侧王妃,你不要吓着她了。”

“知道了,患儿。”被唤为夜离的人只是很不耐地冷冷哼笑了一声,将四周的烛灯都点上。

屋里渐渐地明亮起来,晏梳看到了光亮,心中的恐惧才逐渐的散去。

也终于在那一刻看清了夜离的面容,她面黄肌瘦,颧骨高凸,双眼却深深的凹陷进去,两颗圆溜溜地眼珠仿佛随时都会脱离皮肉而滚落下来。

晏梳不敢再多看她,一直将视线投在她的双手上,她的手白皙如玉,纤长却不失肉感,与她形如骷髅般的面部毫不相配。

“侧王妃怎么盯着我这手看?”夜离笑道。

“我……”晏梳一时语塞,又不能说出自己心里的害怕,话锋一转道:“我是来给夫人看病的,夫人呢?”

说话时,她一直低着头。

夜离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哼,转身往里间走去。

“侧王妃,别怕,她也只是长得有些吓人而已。”患儿苦笑着说。

晏梳顿了片刻,跟着往里走。

刚走到一面珠帘前,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拈着兰花指,咿咿呀呀地围着她唱不知所云的曲子。

好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只是貌似头脑……晏梳心里暗想着。

患儿将女子拉开,无奈的冲晏梳笑了笑,转而对女子道:“夫人,这是侧王妃,她是个大夫,来给您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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