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是如何想的。诚然,以我现如今的身份是无法与太初宫斩断一切关联的,亦不能视此如若无物,自从它附在我身上,我便没了反抗的法子。”宁唯熜语重心长地说道。

“爷……”符瑶欲言又止,惊异于他竟如此知晓自己内心的同时亦能对自己坦诚至斯。

“我想过了,如若你真不想跟着我进太初宫,那便跟着我住在外头的王府里,横竖也累不着你。但你若是执意不肯与我回京的话,那我便留下来,跟圣上要个平州府的差事当当,如此一来你我便可相守一世了。”

宁唯熜的话让符瑶微微发愣。

“您如此打算,若是上圣上知道了,怕是非得气急不可!”符瑶蹙眉道。

“他为何生气?我素来不喜朝政纷繁,这一点他向来心里头有数,况且他也知道我的性子,若是什么事情我不愿意了还逼着我去做,我是宁愿失了性命也不会低头的。”宁唯熜郑重其事道。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和符瑶待在一处了。

“爷,您这不是在逼我吗?”符瑶眼眶中微微含着泪花,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我如何是在逼你呢?”宁唯熜顿时有些急了,抬手轻抚在符瑶的双肩上,正视她的双眼道:“我是在告诉你,你若不愿,我可以不进太初宫,亦可以不在京中担任要职,唯有一点不能让步,那就是你不能从我身旁离开。”

符瑶被宁唯熜的话说得心里头顿时急促起来,她从未想过原来在宁唯熜的心里,他比京城诸事还要紧要。

“爷,您大可不必为了我……”

“当然要这么做!”宁唯熜拦下了符瑶的话,“难道你就忍心我到太初宫里去受罪?”

“自然不愿意!”

“那就是了!”宁唯熜听见符瑶的回答,脸上的神色顿时轻松了许多,笑着道,“你只管安心地待在我身边就是了,其余的事情无需多虑。这几日你可以想想还远不远回京,若是愿意,回到京都以后你便还是与我一道住在兴王府里头‘若是不愿,那我这就草拟折子让圣上把人要回去,留我在这平州城任职。”

“不用等多几日,我现在便想好了。”

“哦?说说看。”

“您待我如此情谊深重,我又岂是不知轻重好歹的人?任如何说现如今您都是皇子,亦不是藩王之身,怎可一直留在边郡?待此间事毕,我同你一道回去,按咱们说好的不进宫,就待在您身边伺候着您,如何?”符瑶说着微微抬头看向宁唯熜,脸上颇有些得意。

宁唯熜一时有些喜出望外,笑着抬手在符瑶鼻子上刮了刮,而后道:“这回是真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符瑶微微红着脸点头道。

“那就有劳符姑娘随我舟车劳顿了!”宁唯熜说着,还不忘给符瑶行了个礼。

符瑶别他逗笑,点头道:“郡王客气了!”

算起来,京都的白雪已经下了足足有半个多月了。

原本黄澄澄的屋檐覆盖上了一层白绒绒的银装,让这原本的就没什么人情味儿的太初宫变得更加萧疏。

一大清早,管事儿房的太监就忙着清理前一夜宫廷里头搜集起来的恭桶。想来也是奇怪,这最应该清净明白的一天竟然是从这最繁冗肮脏的环节开始的。

最近这些时日,玉姚宫里头的太监宫女过得比别处的要滋润有味儿,即便是蒋太后和张太后宫里头的那些个人也未必能有他们混的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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