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事与我并无多大关系。你知我向来只对查案办案上心,这一下子身份变了,自然对身边的诸多事情便有了影响。我不喜这些影响,故而觉着不好。”宁唯熜继续道。
“哦?我怎么没觉出有何不同?”申君兀不解道。
“你能觉出何物来?此间事毕,你也无甚变化之处,我这一下子成了皇子,于符瑶而言也不知会不会生疏上几分?”
申君兀侧目,略有些不屑道:“你不是这么举棋不定之人,看来情这一事即便是名震京都的宁四郡王也逃不过啊!”
“你这话也好来说我?也不知是谁昨儿个整日跟在沈月仙后头,生怕她吐了。”宁唯熜不觉反击了一句。
申君兀有些愕然,虽然知道自己现如今心思已经与以前不同,但却没发现竟然到了被人一眼识穿的地步。
“……有如此明显吗?”申君兀不解道。
宁唯熜点了点头道:“我和符瑶都觉着亦可谈婚论嫁矣。”
申君兀听了宁唯熜的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情这一事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是逃不过啊!”
太初宫里头的事儿宁唯熜向来没什么兴致,要说高兴吧,也确实有些高兴。无论如何自己父亲殚精竭虑了这么些年,总算是有了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施展抱负,与此同时,大启的子民们也总算是在前任皇帝的阴影下走了出来见着光亮了。
可不知为何,论及他自己,这些事情却没什么好提起兴致的。他一不喜争名夺利、二不喜加官进爵,最喜欢的事儿便是破天下奇案还天下之清明。
在这件事情上,符瑶和他尤为默契,否则他们也不会像如今这样走到一起。
也正因为如此,宁唯熜才十分忧虑符瑶回因此与他疏远,在与申君兀聊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跑到符瑶面前想问个清楚。
“你这么急急忙忙地跑来是出了什么事儿了?”符瑶见宁唯熜站在自己面前微微喘着粗气,不解地问道。
“我有件事儿想问你。”宁唯熜直截了当道。
“什么事儿这么急?问吧!”符瑶也不扭捏,任他来问。
“你之前说不愿意回京,现如今可还是如此?”宁唯熜想都没想便把方才想了一路的话问了出来。
话一出,符瑶便有些为难了。
说句实在的,符瑶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太初宫。
那里头的是是非非、尔虞我诈实在是太多了,还有众多争名夺利、趋炎附势之人,光是想想就让她觉着头疼,更别说是与他们打交道了。
更何况还有她父亲丧命之事,符瑶一想起来酒更头疼欲裂。
可现如今,她却为难得很。自己与宁唯熜如此情投意合,虽然她不曾问过宁唯熜长远的打算,但至少她自己心眼儿里是奔着长远去的,哪怕最终迫于身份而不得不屈居为妾,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但宁克剑登基的消息传来,宁唯熜爵位封号的晋升却让她突然间明白了一点,即便是她不愿意入那远在京城的太初宫,她身边的这位皇子也不得不在圣上的旨意和身份的捆绑趋势下入住太初宫。
这与她最初的想法显然是背道而驰的。
宁唯熜看着她的眼睛,见她露出熟悉的为难的神色,一瞬间便知晓了符瑶此时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