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颠覆大启皇都,宁肃权把自己唯一的可能的负累和软肋亲手除去。
原本还对宁肃权抱着期待的宁唯熜此时才彻底站在了宁肃权的对立面。
现在的时局已经很明显了,今日在这甘露宫内,他和宁肃权之间必然有一个得为了自己的坚守而毙命。
宁肃权长叹了一口气:“我给你太多时间了!说吧,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
宁唯熜轻笑了一声道:“我既已来了当真会是任你摆布的吗?”
宁肃权瞳孔一缩,警觉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刚说完,宁肃权便抽出身边的佩剑直直地准备朝宁唯熜刺来,宁唯熜一时眼疾手快,加上宁肃权着实上了年纪,他不过一个回身便站在了宁肃权的身后。
“你!……”宁肃权转身,见宁唯熜解开最外头的衣裳,站在香炉旁道:“我这身上绑的火药可不是摆设,只要您一动手,恐怕最后丧命的就不止我一个了。”
“你果真是有备而来!既如此那就鱼死网破吧!”宁肃权疯了,也不管宁唯熜这手里头和手上的火药是不是真的,气急败坏地便往他而去。
宁唯熜见情势不妙,忙点着了手上的火药包并即刻扔了出去,宁肃权侧身准备躲过去却宁唯熜顺势将双手扣在了后头。
说时迟那时快,申君兀带着神策军冲进了甘露宫,这军队里头领队的正是宁肃权的亲侄子宁昌耀。
“叔父,您就降了吧!”宁昌耀见宁肃权被神策军制住却不忘挣扎,跪地开口道。
“逆子!亏我待你视如己出,如今你竟如此窝囊!”
“叔父!”宁昌耀抬眼看向宁唯熜,满眼肯求:“距上次蛮夷洗劫平州不到十年之久,百姓好不容易才休养生息,若是您再起事端,怕是整个平州的百姓都得跟着遭殃啊!
叔父!平州百姓向来敬您爱您,您可不能对不起他们啊!”
“放屁!敬有何用?!爱又有何用?!我深处蛮夷被活活折磨的时候他们在哪儿?!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母亲被蛮夷做成人彘,他们又在哪儿?!
如果敬仰我,我就得被活活折磨;如果爱戴我,我就应该看着亲人惨死,那我宁愿让他们为我陪葬!!”
“小心!”申君兀大喊了一声!
宁肃权说着,挣脱开了神策军的压制,转而朝宁唯熜刺了一刀。
好在申君兀提醒了他,宁肃权的尖峰只是在宁唯熜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疤,性命无碍。
只是他此举让神策军无法坐视不理,一声令下,几个神策军抬剑一道此向了宁肃权。
身中数剑的宁肃权口吐鲜血,只剩一丝气息,直到最后咽气时仍旧不肯闭上那双看尽世间毁誉荣辱的眼睛。
符瑶和沈月仙跟着赶了来,见着这场景皆是心头一惊。
与符瑶相比,沈月仙胆子自然小得很,这宁肃权“万剑穿身”的模样让她惊得停住了脚步。
申君兀在一旁见她这反应,心里头甚是明了,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前,让她彻底见不着这场景,还不忘轻声道:“别看。”
沈月仙听话地点了点头,自是往申君兀的怀里贴了去。
符瑶见宁唯熜白色的拂袖已被血染得鲜红,忙上前去:“我看看!”
“不妨事……”话还未说完,袖子已被符瑶轻轻掀了起来。
符瑶低着头仔细地看着,眉头紧蹙:“好在未伤着筋骨……”话毕眼圈也跟着红了。
宁唯熜抬手抚了抚她的眼眸,浅浅笑着道:“你也说了没伤着筋骨,那便没什么大碍,莫要再伤心了。”
说不伤心自然还是心里头心疼得紧,只是现如今宁唯熜需要休息,若是再这么担心下去,怕是他还得分出精力来照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