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辽王便问起了申君兀的行踪。

“申师傅贵为帝师之后如何能不辞而别啊?”辽王捋了捋胡子略有些指责道。

“熜正想为此事向辽王请个不是?”宁唯熜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

“哦?请什么不是?说来听听。”辽王把案子上的茶水拿起来喝了一口,不急不缓地问道。

“申君兀京中老母自我等出行之日就身体欠安,彼时申君兀向我提过留京照看母亲之事,我并未点头应下。当时也是觉着不过偶然风寒,不是什么大事儿,现如今京中来了消息,说老人家已连着好几日卧床不起、滴米未进,念叨着非要申君兀道跟前侍奉才行。

京中伺候着的人不敢掉以轻心,这才来信催促着回去。向来当日我要是不那么一意孤行,听由申君兀留京,今日也不至于有这档子事儿发生。说来说去,这事儿都怨我。”

宁唯熜说着,从广袖中拿出两封信笺递到了辽王的手里。

见这上头确有京中的印鉴,辽王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自是挑不出来!这几封信笺是当时宁唯熜还未到平州之时,因着沈竹青的案子而嘱咐兴王府的人每次寄家书多附上几张空白信笺已备不时之需所得。

现如今这东西还真就排上用场了。

“既如此,那便留京就是了,何故再让他回来?”辽王反问道。

“既是跟着出来了,许多事情就有所牵涉。您也晓得,我这身边用惯的人不多,要临时换个人来接上并不容易,这才非得他回来不可。待到此间事毕,他爱在京城待多久便待多久,我绝不拦着。”宁唯熜像是知道他要问似的,答得颇为自然也颇为顺当。

“看来宁郡王心中已有数,本王亦不必多言语了。”辽王淡淡地说着,转头看了看醇平公主问道:“宁郡王说找醇平有事儿,是何事?”

“辽王,熜素闻辽王的王府里头景致不凡,前几日醇平公主相邀,熜未能应邀,略有些失望,今日得了空,特来要醇平公主作陪,带着转转,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听闻此言,辽王哈哈笑了起来:“我道是宁郡王不善儿女情长之事,现如今看来,倒是本王会错了意。难得宁郡王开口相邀,自是不好推脱。本王替醇平点头应下,尔等自行逛逛便是了。”

“多谢父王成全。”醇平公主在一旁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宁唯熜起身回了个礼,而后跟着醇平公主一道逛了起来。

事实上,宁唯熜并非是一个喜爱玩耍游乐的人,但今日这场游园却是昨日与符瑶、申君兀他们议定之事。

要想了解辽王如此行踪的目的,申君兀去京中查找资料是一方面,如今宁唯熜到辽王的府邸里借游玩之名巡查探访,亦不失为一种法子。

辽王府里头人老来往往的随从、仆人倒是不少,各式规格摆放更是遵从大启朝的规矩,虽然雕梁画栋、精致无双,但却看不出丝毫逾矩的地方。

京中盛传辽王是个信守规矩的藩王,眼前这制势倒是应证了这一点。

宁唯熜随着醇平公主转了大半圈,见到院子里养了不少丹顶鹤。

“辽王喜欢这鹤?”宁唯熜看了一路不禁问道。

“何止是喜欢?”醇平公主笑道,“这天底下要说什么东西能跟我这般被我父王看在眼里的,恐怕除了这鹤也没别的什么了。”

“按理说这鹤北边见得多,南边倒是少见的。”宁唯熜继续道。

“可不是?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从哪儿捯饬来的,一开始来还死了好几只呢?那会儿我不过五六岁的光景,还被堆放在池边的死鹤吓哭了呢!”

“哦?有这事儿?”宁唯熜也跟着笑了起来。

“嗯!”醇平公主点了点头,“这院子逛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到各个殿里头去看看?”

“好!烦请公主带路。”宁唯熜一边跟着醇平公主往前行一边继续问道:“平日里辽王可有何爱好?琴棋或是书画?”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