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顾振宁当时其实并未喝醉,在整个顾府里顾振宁是绝对的权威,无人能差遣他的何去何从,从河边有序的脚印可以看出,当初顾振宁是清醒着走至河边的,这平州府里能够驱使顾振宁的,除了辽王也确然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还有曹裕安。顾家大少爷在曹裕安跟前耍了一个大花枪,尚未在曹裕安身上留下什么致命伤、未及抓住时整个曹府就已经知晓有刺客近了曹大人的身,试问在曹裕安身上留下第二道致命伤的人得是什么人才能让曹裕安这么安静地任由他摆布呢?答案亦是辽王。
为了应证自己的推测,宁唯熜带着符瑶又再一次走访了顾府和曹府的门房。之前在国师府吃了回哑巴亏,宁唯熜这次更换了策略,并未直接找当值的人文化,而是寻他们身边那些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人。
最终,宁唯熜在一个咬着糖葫芦的孩童那里还有一个每日负责府前打扫落叶的老仆那里得到了“虎符龙纹”在案发时间曾现于顾府、曹府的答案。
尽管宁唯熜一行人知道了辽王乃杀害这三名肱骨之臣的罪魁祸首,但此前宁唯熜的诸多疑问却还是没能找出答案。
“我始终没明白,辽王若真想要这三个人的性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符瑶开口道。
“是啊,而且造出这样一个迷局还命你来查探,岂不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之举?”申君兀接过话道。
“辽王这么精明的人,怎会如此糊涂?莫不是真的上了年纪,脑子不济了?”沈月仙亦觉着奇怪。
“定然没有这么简单。”宁唯熜沉下神色,“或许咱们得把辽王的过往重新捋一捋。”
连着好几日,宁唯熜都与符瑶他们一块待在住处翻阅有关平州府这前后数十年的资料,却发现这当中有不少是歌功颂德的文字,真正对这桩谜案有所裨益的其实并不多。
入了夜,符瑶从门外进来,端着一碗泛着热气的羹汤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轻放于宁唯熜桌前时,宁唯熜略有些意外。
抬眼看向她,笑着道:“我一直只当你是个不擅做这些事的人,却却曾想端上来的东西竟能如此令人赏心悦目。”
符瑶一笑:“爷这话是夸我还是毁我来着?但凡是吃的都讲个美味为先,何曾以‘赏心悦目’而论?”
“哈哈,你如此精明,倒是我说错话了。来。”宁唯熜笑了起来,抬手示意符瑶到她身边来。
符瑶笑着走到他身边,宁唯熜起身伸手将他揽进怀里。
“只要是你做的,无论是何滋味,我都觉着甜。”
符瑶在他怀里轻轻笑了起来:“既这样会说,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可好?”
“当然好!”宁唯熜欣然应道。
“你就不怕我前脚才检完各类尸首,后脚就奔过来给你煮羹汤?”符瑶问道。
“……那我还是让厨子准备好了……”宁唯熜想了想道。
符瑶听完,埋在宁唯熜怀里咯咯笑出声来。
两人正你侬我侬地待着,从门外头响起了沈月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