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唯熜摇了摇头,沉吟道:“帝王之心如渊似海,又岂是你我能明白得了的?诚然现如今咱们还没能说得通这当中的关系,但辽王无需文书腰牌便可直接到平州各地的事实却是解开咱们眼下思绪上这个死扣的唯一解释。“

宁唯熜的话让大家也是没了反驳的底气。

“依我之见,咱们应该到各家门房去问问,是否有人这几日尤其是各家主人遇害当日见过辽王的车驾,若是见过,那便是说这一推测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放过了。”宁唯熜继续道。

“四爷说得是。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到各家去问问。“申君兀即刻领了宁唯熜的命令,带着沈月仙一道查办去了。

申君兀带着沈月仙来到顾府,照着方才定下的方向开始询问起来。

按理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儿,若是真有辽王的车驾从这儿经过,只要稍稍回忆下便可知了。可就是这么个简单的话愣是没能问出来。

而后他们二人又去了曹府和国师府,亦是未能问出什么。

回来报给宁唯熜的时候,沈月仙满是哀怨之色:“这两天是怎么了?明明有思绪去查却每每一无所获,颇让人心里头堵得慌。”

还未等符瑶开口,申君兀就开了口:“你这人就是性子急,若是查案子跟掰个核桃一样简单,那岂不是天下冤案尽解了?”

沈月仙闻言,也没回答,只是微微嘟囔着嘴转过脸去不打算理会他。

“越是问不出东西,就越是有所蹊跷。”宁唯熜开口道。

“爷的意思是……”符瑶把目光移至宁唯熜身上,问道。

“我方才查了国师府每月两例雷打不动的行程,一是炼丹问药之事,二是占卜定乾坤之事,此二件每月辽王皆来国师府亲办。故而这府里头的守门护卫必定是知晓辽王来过。

郑莽遇害之日,恰是为辽王炼制新的丹药,辽王不可能不闻不问。若无别人施压,他们无需将这些全都隐瞒了,我倒是觉得咱们得再去询问一次。”

而后,宁唯熜带着符瑶他们再次出发,这一次从郑莽府开始,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去班房问话,而是在侍卫平日里住宿的地方巡访,亦未提前做什么通知,而是径直上门去问话,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爷……”几个侍卫正和家里人用膳,见宁唯熜他们几企进来,皆是一副惊讶的神色。

申君兀轻轻应了一声道:“这会子来还是只问一个问题,当真没见过虎符龙纹的车驾来过?”

虎符龙纹,是大启皇帝当年封立辽王府时特许辽王持有的标识。莫说是这平州府了,就是整个大启朝也找不出第二人用这个标识的人了。

申君兀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家依旧不语,脸上神色却十分为难。

“我等去而复返,若不是心中有数,又岂会再来问这话?怎么,还是不肯说?”申君兀又问道。

“爷,您就放过我们吧……”一个侍卫无奈道,“您看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行差踏错一步,他们可该如何是好啊!”

一席至诚至信的话却让宁唯熜他们听出了弦外之音。

看来,确实是有人给他们施压了,而且瞒的就是辽王在郑莽遇害时来过国师府的事实。

“罢了,且回去吧。”宁唯熜开口道,“我会如实报上去,说尔等今日依旧是三缄其口,可保各位性命无忧。”

方才一脸为难的侍卫面露惊喜之色,连连磕头道:“谢大人成全!”

辽王来过国师府。

这就为国师郑莽的死带来了顺理成章的解释。

因为整个平州只有辽王是无需通关登册的,所以他随时能进到郑莽府里而无人知晓。而事实上也只有辽王才能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郑莽俯首帖耳、毫无防备地任由他待在自己跟前,不用被府里的其他人知道并神不知鬼不觉地没了性命。

事后,辽王的车驾依旧来去自如,若郑莽的那双脚是被辽王以及他所带的 人卸下来的,那被他们轻而易举地带走也不是不可能的。

国师府戒备森严、国师郑莽本人异常警觉,所有的猜测都表明,只有辽王才能轻而易举、无声无息地进府把人给杀了,而后由轻而易举、无声无息地离开案发现场。

以此类推,若是顾府、曹府此前皆有辽王车驾出没的话,他们在临死前诸多异常的情形亦能得到合乎情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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