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瑶站在坟前，听着沈月仙把有关沈竹青的故事一一说了出来。虽然她也是后来才听花娘说起的。
这对青楼怨偶的故事让符瑶一时心潮难平。
女人这一生，碰上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尤其是在她们这些完全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人手里，爱情更是遥遥无期。
运气好的话，碰上一个并不讨厌的人，生儿育女过着安稳的日子而后走到生命的尽头，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运气不好的话，被随便指给一家当妻做妾，终日以泪洗面地走完这一生也不是在少数。
这两种结局对于此刻的符瑶而言，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自从那日在长乐宫后花园的假山撞上那人之后，符瑶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被误了。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虽不似天子那般令人望而却步，但却也是天上的明星，不是她符瑶伸手就能勾到的。
顷刻间，她觉得自己与躺在坟墓里的沈竹青一样，想要渴求一份心怡的爱情根本就是奢望。而立于她身旁的沈月仙同样失落得紧。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符瑶看着她凝重的眉头，开口问道。
“我……”沈月仙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何为难之处？”符瑶追问道。
“其实，我私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只是怕你不同意帮我。”
“哦？这里头还有我的事儿？你且说说，若是我能帮的，自然是不会推脱的。”
“之前我在淮江府尹那儿听说，你和宁四爷他们一行人准备南下，申先生也一同前往么？”沈月仙想了想，鼓足勇气问道。
“当然，申先生是四爷的左膀右臂，四爷南下，没了我却不能没了他呀！”符瑶笃定地回答道。
“既如此，符姑娘能不能把我带在身边的，当个使唤丫头也成，只要能跟着你们一道便可。”沈月仙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期待。
“你这是为何？”符瑶略有些不解，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你该不会……是为了申君兀吧？”
意图被识破，沈月仙原本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姐姐果然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沈月仙微微低着头行了礼，羞涩道。
对于沈月仙的这份心思符瑶如何会不知晓呢？自己当初从远方姑姑家逃出来碰到那人的时候就是这么盼着能天天跟在他身旁，说的也是宁愿当个粗使丫鬟这样的话。
现如今，这个小姑娘有自己有了一样的心思，况且还是刚从火坑里逃出来的，能有这份勇气着实不容易。
符瑶觉着自己想带个伴儿倒也不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只要说自己一路上需要个帮手，宁唯熜那儿也未必就不能同意，只是沈月仙这心思在申君兀那儿却未必能如愿。
且不说沈月仙眼前还是不是完璧，单就她在听竹轩待过这么长时间而言，申君兀就没法儿与她面对面地坐到一块儿，更别说什么心心相印了。
但见眼前这人脸上透着颇为笃定的神色，符瑶觉着还是应该将话说明白了，免得日后大家处起来麻烦。
因此，她想了想，开口对沈月仙道：“月仙姑娘这番心思我自是明白，若你是想跟在我身边帮个手，其实不难，正巧我也缺个帮着备东西的帮手，总不能每次都让四爷亲自帮手吧？只是有一事我不知你晓不晓得？”
“何事？姐姐请说。”沈月仙满是期待地看着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