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带到了,若无事便请离开,咱们这儿还有好些话没讲完的。”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见着这人,这一回去又不知何时能见着,沈月仙本想开口再说两句,却不知哪里惹了这逐客令。
“爷,我这话还没……”
“没说完到前厅候着去,总之现在从这里离开。”申君兀这人平时熟的人玩玩闹闹的,但脸一黑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难怪听说太初宫里有皇子初他吓哭了,当初符瑶还以为有人在黑化他,却不想这传闻竟是真的。
宁唯熜见他突然间变得这么冷漠,不觉抬眼看向他又看了看此时脸涨红的沈月仙道:“有什么话让淮江府尹陪你到前厅说完可好?”
“不……不必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月仙话已带到,先告辞了。”
说完沈月便转身离开了。
见沈月仙走远,宁唯熜才看他申君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申君兀冷冷地扔了一句回来,嘴上不说什么,但他却知自己恼得很,恼自己上一次见着她时就有些失神,方才见着她更是心里头悸动了好一会儿。
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这一天内两次对这个烟花女子忘情,那些教养和礼数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申君兀气得脸都有些不成样子了。
见申君兀不愿说,宁唯熜也懒得去搭理他,只转身与符瑶他们谈起了这提前进行的诗会的事。
“爷,这诗会既提前了,沈姑娘那儿还是得好好安排下,否则若是上歹人盯上,必定性命堪忧。”符瑶皱着眉头道。
“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但我是不会同意的……”
“爷,我明白您不认为我能做好这差事,可眼下确实找不出更好的法子,再则时间也紧得很,只要歹人一天不被抓住,咱们就一天离不开淮江府。”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
“我当然知道!可若以我一人涉险能换整个淮江里,所有妙龄女子的安危,我愿意这样做。”
符瑶说着,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宁唯熜。
宁唯熜一时不知如何说了。自己心中切切地不愿她涉险,这么担忧没法言明不说,如今在她这话里头反倒显得小气而自私了。
申君兀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回归到谈讨中来,开口道:“有你护着,我和淮江府从旁一块儿出力,保符姑娘并未难事。眼下也确实没什么好法子,真不如试试,说不定能有所转机。”
“你也这么认为?”宁唯熜问道。
申君兀点了点头,看向淮江府:“府尹大人怎么看?是否也认为这是个法子?”
“回爷的话,下官也认为可行。”
符瑶见申君兀和淮江府都在帮着自己,脸上露出喜色,目光停在宁唯熜脸上,盼着他点头应下。
宁唯熜想了好一会儿点头道:“既如此,那便准备去好了,切记,一切安全第一,切不可伤及无辜、伤及自己。”
翌日,宁唯熜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听竹轩,与花娘商讨起借听竹轩擒贼先之事。
虽说是护着沈竹青,但花娘还是一脸的不乐意。
“大人,我这听竹轩是开门做生意的,您这样派兵把守,怕是不大好吧?”
淮江府尹知她如此,上前解释道:“花娘,我们这也是为了护着您家沈姑娘,你这么挡着到头来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啊!”
“大人,我虽没什么身份,却也不是你这么吓唬的。我就拦着又如何,我也是护着我家竹青,怎么你就是对的,我就不对呢?”
“这……”淮江府尹一时哑了。
申君兀在一旁略带气愤道:“果真烟花柳巷不比好人家那般好说话。”
花娘顿时急了,直冲申君兀道:“这位官家,您这话可得好好说!我们家姑娘们卖力干活时,你那些同僚们可都不是你这副嘴脸啊!”
申君兀顿时气得脸涨红:“你这泼妇,竟如此说话?!”
“诶,你说清楚!谁是泼妇?”
……
符瑶在一旁听着,禁不住在宁唯熜耳侧道:“这花娘的口齿果然厉害!”
宁唯熜听闻,只是笑着淡淡道:“外强中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