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让人送了五百两银子上前去。衙役向花娘道:“这是五百两银子,我家四爷说了,花娘从这门上离开,这银子带走便是。”
花娘大喜过望,转而脸上堆满了笑意,哈哈大笑道:“四爷真是……就这么看我花娘么?好歹我也出来混了二十多年,倒也不是这么不识大体之人,早知连四爷都来了,这事肯定耽误不得,各位官家赶紧进来,我让姑娘们都撤了。
这银子嘛,既然拿出来了,再塞回去不是打了四爷的脸了?花娘暂且收着,待改日寻个时机再登门奉还便是!”
场面话说了一箩筐,花娘顺理成章地五百两装进了口袋里。
符瑶不解道:“花娘知道四爷的身份?莫非淮江府告知过?还是她从哪打听了?”
宁唯熜摇头道:“不过是些给自己下台的场面话,她从来就不知四爷是谁,又谈何归还一说?”
符瑶禁不住啧啧道:“不过三言两语的功夫,花娘就给自己挣了五百两银子,加上咱们乔装进这听竹轩时的‘打点钱’,花娘还真是大挣了四爷您一笔啊!”
宁唯熜轻笑了一声:“你这话倒显得我任人宰割了似的。我已让淮江府拟了个‘扰乱法度’、‘耽误政务’的府文,估计这几日会下给听竹轩,到时候花娘非但得把这钱原封不动地还回来,还得到贴上几百两银子来填这个罚银的数目,除非她愿意到牢里头去数那些银子。”
符瑶略是吃惊地看着宁唯熜:“果真是我小瞧您了!”
宁唯熜抬手在符瑶的脑门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笑着道:“放心吧,我心里头有数,除了你之外,还没谁能在我的计划之外行事。”
符瑶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心里头纳闷得很,觉得自己除了求他搭手救命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刻意赖着意外,其他的事情也算是识本分得很,却没想到还是给他留下了这么个印象,心里头不觉委屈起来。
只是眼下不是她肆意蔓延儿女情长的时候,符瑶觉得自己再怎么样也该识大体些,故而退后一步,拱手作揖道:“都是符瑶的错,还望四爷海涵,让符瑶将功折过。”
见她这么神色严肃地与他拉开距离,宁唯熜有些失落,只是他没让心思肆意开来,而是顺了应了一声“嗯”,而后便带着符瑶走进了听竹轩。
因着宁唯熜并没有打算在此表明身份,所以一进去,淮江府尹便开始忙碌起来,简要说明了来意之后便将具体的安排告知给了花娘和沈竹青。
上一次来的时候,符瑶身着男子装扮佯装成宁唯熜的贴身随从,现如今却是女装出现,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花娘虽然不禁开口问了起来,却别宁唯熜以孪生兄妹为由给掩了过去,尽管花娘并不十分相信,但这事儿也不算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这话也就搁着没再往下讲了。
“府尹老爷,我捋一捋啊,”花娘想了想道,“您的意思就是说让这位姑娘在诗会后的三日里扮演我家竹青,进而把那好色之徒给引出来?”
“没错,正是如此。”
花娘想了想道:“那我家竹青这三日的生意怎么办?也是这位姑娘代劳?”
“胡言乱语!”申君兀禁不住呵斥道。
“这位爷,您老这么凶做什么?你们占我的地、扰我的生意,就不兴我问问?”
花娘为什么这么说,如今的大家心里头都清楚得很,她这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钱罢了。
于是淮江府尹也机灵了一回,开口道:“花娘,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就这五百两,你愿意呢就办,不愿意呢就将这五百两拿出来我们另请高明去,无需再多言。”
听到钱要被拿回去,花娘紧张得不行:“哎呀老爷,我不说了嘛?我就是问问、问问!这听竹轩的地儿、人你们随便用,就跟自己家似的,千万不要客气啊!”
有了这句话,淮江府开始忙活起来。由于时间紧的很,淮江府只是将符瑶安排在了沈竹青隔壁原来碧瑶的房间里,而后将两块门上的名牌给换了过来,如此一来若真擒住了歹人,也不至于发生在沈竹青的房内,让她日后心里头变扭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