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这儿就好了,”宁唯熜随即开口打断道,“我身旁得有人伺候,走不得。”
花娘原本还想招揽多一份生意,却不想被直直回绝了,只好讪笑道:“那当然守着爷要紧些。”
花娘说完识趣地离开了,只剩下宁唯熜带着符瑶与沈竹青独处一室。
沈竹青上下打量着符瑶,笑着开口道:“小兄弟长得倒是水灵,难怪妈妈会这么说。依我看,若是个女子,定是个惹人喜爱的。”
符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
宁唯熜倒是泰然,也没去理会,只是笑了笑道:“听竹轩倒是客气,一个随从而已,用不着在他上头花心思。”
沈竹青收回了眼光,低头道:“奴家少见多怪了,还望爷见谅。”
“无妨。”宁唯熜转身坐下,转了个话题道:“沈姑娘身边可有什么贴身丫鬟?”
沈竹青脸上有些意外,但不一会儿便回过神来:“倒是有几个,不知爷问这事儿做什么?”
“这几个里头可有一个唤碧瑶的?”宁唯熜有问道。
“您这是……”沈竹青脸上的神色有紧了几分,稍稍平复了心情继而问道:“莫非您着她了?她现在何处?”
“花娘不在,有些话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碧瑶已然遇害,且杀害她的人手法恶劣、低拙,不仅夺了人家的性命,还将她的尸首给大卸成好几块,我们暂时也只能找着她的一双手而已。”
话才刚说完,沈竹青就哭了,从怀中掏出一张浅绿色的手绢儿,兀自哭了起来。
“姑娘请节哀,莫要哭坏了身子。”符瑶见她伤心至此,禁不住开口安慰道。
沈竹青虽是依旧哭着,听见符瑶的话却不忘点点头,眼泪却更甚。
“我二人此番来并不为姑娘的琴艺而来,而是为了碧瑶而来。”宁唯熜的话让沈竹青从帕上离开,望向宁唯熜。
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看得符瑶的心都跟着软了起来。
“若是要帮着碧瑶把冤情昭雪,还得沈姑娘帮着回答宁谋几个问题。花娘不许淮江府的衙役进来,也不需他们传你去问话,便只能行此安排了。”
沈竹青一下子明白了宁唯熜他们的来意,于是一边抹干眼泪一边道:“爷您尽管问,无论如何您都要帮着把杀害碧瑶的凶手给寻出来啊……”
见她哭得真切而悲恸,符瑶禁不住问:“碧瑶可是跟着姑娘很久了?看样子你二人情谊颇深。”
“小兄弟猜得没错,碧瑶跟着我也有五年了,平日里此后我起居日常,我二人相处甚欢,从未红过脸不说,私底下如同姐妹一般,向来无话不说。”
“既如此,姑娘可曾听碧瑶说过平日里与谁有什么过节?”
沈竹青想了想,摇着头道:“听竹轩里的人,尤其是女子,向来极少出门亦极少与他人相交,除了每日来来往往的恩客,几乎想见个其他什么人都是不容易的,更别说与谁结仇生过节了。”
“碧瑶没了踪迹那一日可有什么地方不同的?亦或是做了什么与平日不同的事情?”宁唯熜继续问道。
“并无什么不同之处,与往日无异。”沈竹青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