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君兀虽依旧不怎么同意,但见两人如此笃定,便也没再说什么,只道:“若是花费太多时日,爷可得另外安排,否则耽误了平洲之事便不好了。”
“嗯,放心,我心里头有数。”宁唯熜点了点头道。
淮江府衙里头从昨晚宁四郡王来过之后便一直忙活到了天将大亮。
从女肢手上的戒指入手,衙役逐一排查,第二日一大早,各集市和人流密集之地皆能见着淮江府衙贴出来的寻人公告。
这公告大抵内容便是让淮江府近日有女子失踪的各家各户于今日午时前到淮江府衙里去辨认遗物。公告才发出去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有人在衙门外击鼓求见。
“这么快?”听到门外的鼓声,与宁唯熜一道在衙门里候着的申君兀略有些吃惊道。
这个疑问同样出现在宁唯熜和符瑶的心里头。
宁唯熜蹙眉思索了一会儿,转而对淮江府尹道:“把人传进来,记得仔细核对,切莫有误。”
淮江府尹颔首应下后,便转身上了大堂,让下头的衙役把人传进来,而宁唯熜则带着他们俩个隐于大堂正座之后旁听。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击鼓?“淮江府尹例行公事地开门见山道。
“府尹大老爷,小女翠儿半月前失踪,寻了多日至今仍未归家,见了街上的告示,特来辨认遗物。“
一位白发苍苍的来人家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妇人跪在堂下艰难地回着话。
“你家翠儿多大年纪,几时失踪?“府尹问道。
“我家翠儿年方二八,前儿带着家里头刚纺完的面纱上街市叫卖,一大早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至今已半月有余了。“老妇人忍着眼泪一字一句说道。
“哦?翠儿离家是可手上可曾戴了什么物……“淮江府尹话还没说完,门外的鼓声又一次响起。
府尹有些意外,本想将眼前这话先问完了,却发现门外的鼓声越发密集起来,不得不告知身旁的衙役,让他们出去将此时击鼓的人给带进来。
第二个敲鼓的,是一位身着绸缎、脸上画着浓妆的妇人。府尹见着她时,心头有些吃惊。这女人时淮江府上有名的花楼听竹轩的老鸨,因着手底下花魁众多,故而当地人称她一声“花娘“。
“花娘怎么来了?“府尹略微吃惊地开口道,“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认清了才进来的?”
“府尹大老爷,您这说的什么话呀?您以为我闲得慌,乐意往您这儿跑啊?我听竹轩可是个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每日忙得连水都没空喝上一口,别说来您这儿了,就是出趟听竹轩都得排比好,稍不留神就会耽误做生意了……”花娘一边手不停地扇着绢儿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
府尹有些见怪不怪了,整个淮江府谁不知道“花娘”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还能把“活人说死“,一旦开了口若是没人拦着,保管说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但听竹轩的人儿却得罪不得,毕竟它是整个淮江府的纳税大户,若是惹急了,明年的赋税可就够呛了。于是,淮江府尹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无奈道:“花娘可是说完了?若是说完了,可否告知本官为何来这儿击鼓求见?”
“听竹轩有个丫鬟几日寻不到踪迹,你即贴了告示我们便过来认认,也好让我们竹青姑娘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