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跟着垂钓的人本就无心钓鱼,听闻这话鱼也不钓了,果断收了杆子赶过来围成一圈凑热闹。

人渐渐多起来,张胜看着约拉约沉的鱼竿儿,心里头满是欢喜,旁边的人亦是为他鼓着劲儿。

张胜扯着力气看着鱼竿儿渐渐弯起来,气喘吁吁道:“都靠后站点儿,马上起杆儿了啊!“

说话间,张胜猛地用了用力气,将杆儿给扯了上来,只听见“啪“的一声有一重物般的东西被甩在了地上。

张胜料想估计又是钓着了个大家伙,却不想还未及走过去看,就已经有人惊叫了起来:“啊!是手!是手啊!“

张胜没明白,看着人四散而逃,自己不明所以地上前去,定睛一看,吓得吐了一地。

刚被他用鱼竿儿摔在地上的,是一只被泡得微微浮肿、中指带着一只菠菜绿戒指的被肢解的女人右手!

宁唯熜的船依照行程计划停在了淮江边上。

月色朦胧,若明若暗的灯火点缀着原本有些漆黑的岸边,水中的倒影与之相互映衬,犹如黑夜中灵动的萤火般令人觉出一份惬意。

符瑶和宁唯熜立于船头,听着岸上隐约传来悠扬的戏腔,虽无言,但在融融的月光下却彼此心照不宣地欣赏着这份难得的美景。

突然间,一阵惊叫声打破了他们此时的宁静,申君兀从船舱里头出来,问道:“你们可听到什么声音?”

“岸边戏台方向传来的,走,过去看看。”宁唯熜说着随即准备下船上岸。

符瑶和申君兀见状亦跟着在后头跟着下去了。

惊叫的人四散开去,仅剩下几个胆子颇有些大的远远地守在那儿,不时翘首四望,盼着赶去报官的人赶紧把官府的人找来。

宁唯熜三人走近,远远见着那副被抛在路面上尚且带着鱼钩的一双手,便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符瑶跟着宁唯熜走在最前头,朝着那双手靠近前,旁边有人善意地提醒道:“姑娘,你就别在这儿呆着了,前头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男子都退避三舍,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上前的好。”

符瑶莞尔道:“此事对我无甚影响,多谢提醒!”说完,便径直走到了这双解肢跟前,蹲下来仔细看起来。

“看出些什么了?”宁唯熜亦蹲在边上,开口问道。

符瑶从怀里头拿出一张干净的手绢,垫在手上将那两只手拿起来仔细看了好一会儿道:“这双手泡了水,表皮已然膨胀,且泛白而有皱,掌心本就表皮较厚,如今有地方呈现脱落之迹,眼下又是秋季……看来这双手在水里头泡了约莫有七八天之久了。”

宁唯熜看着这双肿胀的双手,点了点头道:“指尖的缝隙已然被肿胀填满,看样子确实泡了有一阵子了。”

“这上头还带着个戒指……”申君兀指了指那菠菜绿戒指发文,“这东西是不是能知晓这尸体的身份?”

宁唯熜点了点头:“眼下能寻出个一二来的估计也暂且只有这枚戒指了。”

说话间,几名官兵从对岸赶来,排在最前头的那人见宁唯熜三人正在那双解肢面前研究着,呵斥一声道:“何人在此扰乱公务?!来人,将这几人带回府衙问话!”

宁唯熜闻言,起身道:“方才惊叫声响起至今早就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淮江府衙不过在对岸,不过出四五名官兵至现场,何以如此之迟?莫非整个淮江府都忘了接案子的时限了?”说话间,宁唯熜转身对着身旁的申君兀道,“申君兀,你熟读典法,告诉他们,从案发到出场,法典里都是怎么说的?”

申君兀清了清嗓子道:“凡受差,若遇尸命之事,百里以内需半个时辰内发、一个时辰内至;百里以外的需一个时辰内发,两个时辰内至。凡受差迟发、不发者,皆以刑罚论处。”

申君兀对大启的律法信手拈来,让站在他们对面的官兵心里头略有些发虚。

“淮江府距此地不过五里,报案之人从这儿去往淮江府报案,再到府衙里头安排人出来,无论如何半个时辰内都该到了,眼下却延迟至此;且一来并非看护好证物,而是急着寻我们几个问责,这大启的律例法典在淮江府难不成形同虚设了?”

排头那人顿时被怔得无话可说,只是稍微回了回神,而后对着宁唯熜作揖道:“在下淮江府府尹,敢问先生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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