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烧多少天阿?”姑丈低声问道。

“在烧个两日就满月了。”姑姑一边忙活着一边答道。

“这么烧上一月就没事儿了?”姑丈又问道。

“神婆子说了,她阴气重、晦气也重,否则不会克死全家人。多少个几天吧,烧得干干净净、把她烧走了才是好事儿。”

“谁让你当初想着上京去寻他们,还告诉人家咱们住哪儿,如今后悔也晚了吧?”姑丈一听,心里头顿时气急。

“你现在怨我有什么用?!当初也是你说我远方表哥进了京,得去拜访,你以为我不晓得你想做什么?无非是想攀附上京城当官的,好为你的儿自谋出路。眼下如意算盘砸了,你反倒怨起我来了!”

姑姑一顿没好声气地嘀咕着,姑丈一时结巴了,不知从何接起。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

……

此话再明白不过了,符瑶缩在墙角里,眼泪禁不住往外流,只是她不能这么哭出声,否则明天估计就没法儿待下去了。

因而她把头埋在双手里,悲痛地哭泣着。

最近几日,宁克剑在整理朝政的时候,越来越多的折子上上来都是提请他登基称帝的事儿。

如今的宁氏皇族,虽然男丁的人数并不算少,但真正有实力治理天下的,除了宁克剑以外,的确找不出第二个人。

除了因他年轻时戍边多年且军功卓著,更因着他此前协管朝政之事颇得百官和民众之心,单就这二点而言,宁克剑确然有君临天下的资格和才智。

然而,作为一个有长远眼光且望青史留名的豪杰之士,宁克剑断然不会走此前宁志韦篡位夺权的路子,他要的是名正言顺、天下归心。

正因为如此,他才迟迟没有启动登基的进程。

但这几日,南边儿却传来了极不利于他在未来的日子里登基的传闻。

“父王找我来所为何事?”原本还在自个儿院子里歇着的宁唯熜不过待了几天清闲,就被宁克剑喊了出来。

“为父本想让你多歇息几日,可如今看来,只能饶你清静了。”

“父王无需挂怀,但说无妨,反正我在院子里也是闲来无事。”

“既如此,那我便长话短说了。”宁克剑说着,将手边的一封折子递到了宁唯熜的面前,“这是我近日收到的第三份折子,里头讲得都是同一件事情,你看看。”

宁唯熜接过折子看了看,道:“这南边的大佛寺怎么好端端地烧了?除非是天雷地火这样的天灾,或是有心人有意为之,否则如何能烧得起来?”

“你是明眼人,自然看得通透。可市井百姓就未必能看得清了。这些天来,南边儿一直在传是因着萧氏的‘天孕’夭折而受的天责。这话你我自是不信,可能传的如此厉害,便是有人信了,而且还是很多人信了。”

“父王说得在理。”宁唯熜点了点头。

“登临大极为君,天时地利自是不能少,但人和亦不能小觑。如今不过是市坊传言,若他日越穿越真盖过了真想,到那时我们再想推翻便成了别有用心了。

因而我想让你去趟南边,把事情的真想弄清楚,还大家一个明白,被让为父的大业无故受阻了。这些话你可明白?”

宁唯熜点了点头:“儿子明白。既如此,那便事不宜迟,明日我便动身前往。”

“倒也不是非得这一两日……”宁唯熜的急切让宁克剑略有些意外。

“还是那句话,儿子在院子里头待闷了,正盼着出去呢!”宁唯熜敛了敛神色,笑着道。

“罢了,既如此那便准备去吧。”宁克剑轻轻摇了摇头道,“对了,把申君兀带上,好歹是个帮手。”

“儿子明白,这便下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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