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气氛凝重了不少,此时,宁唯熜带着申君兀熜外头进来,太医们心里头暗自送了口气,有宁四郡王帮着在一旁求求情,或许他们几个不用挨太久就能从这儿出去了。
“父王,长乐宫那儿的事儿已经安排妥当了。按您说的,前儿说怀了天孕举国皆知,若而今以私通后宫的名头下罪,确实有损皇家的脸面,故萧氏仍以太后身份落葬。”
“嗯,好。近来你也累坏了,这几日好生回去休息,旁的事情为父让别人接着,你暂且不用操心,待你休息够了,再来帮手也不迟。”
“多谢父王体恤!”宁唯熜作揖谢过,抬眼看了看周围噤若寒蝉的太医们,大抵也猜着为的什么事情,于是开口道,
“圣上的病情恶化,虽比咱们想的严重,却也是在意料之中,邹天启当初为了揽权,在给圣上的丹药里下重了手,这才有了今日颓败的脉象。父王心忧是自然,但眼下朝政诸多事宜还待您去料理,切要保重,莫要气坏了身子。”
宁克剑听闻,点了点头道:“你这份儿孝心我心领了。你说的倒是不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得了,都散了吧,把你们困在这儿也说不出个什么来,都当差去吧。”
太医们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趁着兴王发话了,纷纷醒了里,赶忙退了出去。
宁唯熜带着申君兀随后也退出了大厅回到了自己院子里。
一直都是紧绷的状态,这会子歇下来宁唯熜不觉觉着心里头空得慌。
“王爷让您好生歇着,我觉着也是,你自便我这便离开。”申君兀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宁唯熜想了一会儿喊住了他。
“如何?”申君兀停下脚步,脸上噙着笑,反问了一句。
宁唯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送她离开那船可顺利到了?”
申君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从今儿早上我见老赵他们回来,我就猜着你会问,等到现在还是忍不住了吧?怎么?惦记了吧?”
宁唯熜脸色一沉,看着申君兀一脸狡黠的样子,敛了敛神色道:正所谓‘送佛送到西’,既然答应了送她,就得安然地把人给送到,是不是这道理?“
”得,我说不过你这个大善人,船前几日就到了,老赵他们回来时碰上了大雨,这才耽搁了。我特意问过了,他们将她送到家门口才回来的。“
”嗯,那就好。“宁唯熜听着,心里头倒是安了下来,可没过一会儿却又变得惆怅起来。
他抬头看向天边的云彩,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烦闷却没被赶跑,依旧萦绕在心里头,有些闷闷的却没法儿排解。
在远方姑妈家,符瑶这几日都是竖着手指头过来的。本以为经历了这么一场灭顶之灾,再见到亲人的时候会被呵护起来,即便没有也会被好好安抚着,可真正回到族人身边的时候,却全然没感受到预期的温暖。
尤其是最近几日,符瑶长长能见着远方姑妈鬼鬼祟祟地在她住着的房间外头烧纸钱,一开始以为是巧合,但久了却发现几乎每日都会见着这些烧剩的残渣。
为了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符瑶择了一日彻夜未睡,躲在墙角里竖起耳朵挺姑妈和姑丈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