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忧的脖颈处的伤痕应是两道,一道是长且青黑,相交于而后,应属缢痕;另一道呈淡青黑之色且短,止于未及耳垂之处。”

“什么?两道痕?”宁唯熜有些意外地确认道。

“正是!不仅玉忧脖颈处有这样的痕迹,绮秀勃颈处亦有被五指掐压的痕迹。”

宁唯熜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方才却是见着若隐若现的痕迹,本以为是停尸太久的缘故,却不曾想是生前留下的伤痕。”

“正是。这两具尸首虽然防止的时日不短,然‘雁过尚且留声’,这些伤痕若真是在她们临死前留下的,便终究是会被发现的。”

“如此看来,玉忧和绮秀所谓的死因不过是假象,实则是被害在先,伪造死因在后了。”宁唯熜从符瑶的话中更坚定了这两个案子背后另有阴谋的推断。

符瑶点了点头,继续对着画出来的草图说道:“譬如玉忧,应是另有硬物将其勒伤,而后再用白绫缠于颈部假呈自缢的样子,而绮秀应该是被人用手掐于脖颈窒息后再扔进莲池里造成溺水的假象。”

“这伤痕若是当初才刚发现尸首时,是否也能验出来?”申君兀插话问道。

“那是自然,甚至于比起现在这会子来查验更加清楚。”

“这样检验的法子是否仵作皆能胜任?”宁唯熜紧接着问道。

“我爹爹的验尸之技艺虽高,但却并非独门绝技,譬如备用的这些东西、查验的法子都是仵作通用的技法。”

宁唯熜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对着内卫喊道:“来人,速去查验当时帮着内卫验尸的仵作现在何处?”

内卫长听闻,出列道:“禀郡王,此前陈仵作便在查完此案后告老归乡,约莫前两天,陈仵作的家人寄回名帖时道陈仵作回家后不甚中了毒,不过几天便过世了。”

听闻此言,宁唯熜与符瑶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既如此, 那便只能说明当初配合内卫给这两具尸体做检验的仵作当时扯了谎,这才让咱们走了许多弯路,却离真相越来越远……”宁唯熜觉着自己先前一直以为是被人牵着往前走的错觉如今果真是得了验证。

符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画的草图,喃喃道:“二人接连死于气竭,且杀害之人手法虽于细处不同,却都逃不过先杀后掩之法。

方才我亦验过,玉忧和绮秀的尸身上皆有被殴打的痕迹,且伤处分布极为相近。两具出现在不同处的尸首伤痕及死法如此相近,极难是巧合,应是一人所为。“

”杀害之人能在禁宫中毫无顾忌地将人杀害,而后还能贿赂并加害宫中当值仵作的,想必有一定权势方能如此行事。”申君兀蹙眉道。

“来,咱们捋捋。”宁唯熜借过符瑶手里的笔,在纸上重新写起来。

“此人能将玉忧与杜韶的私情告知给远在染坊的杜韶,说明其深谙宫中之道,且此种事事关性命,甚少托人去办,故而她应是能轻松进出宫闱之人。”

符瑶接过话道:“那日夜里咱们也说,杜韶自尽当日并无宫里人出入染坊的记录,这人能知宫内事且可在宫外行事,极有可能是离宫豹房的人。”

“嗯,”宁唯熜点了点头道,“玉忧与绮秀的尸首皆出现在太初宫里头,新换的侍卫较此前查得严谨,不会是从外头运尸进宫里来,玉忧与绮秀应都是死在宫里头的。”

三个人对着画得密密麻麻的草稿图安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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