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天启脸上神色轻松了些许:“我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么个小事儿!你只管要去,回头让张宫官在花名册里头补个记录,调过来就是了。”
“那就有劳邹公公了!”
“郡王客气!”邹天启说着,看了看符瑶道:“把东西收拾妥当,今儿个晚上便过去。”
“奴婢知道了。”符瑶低头行了个礼,而后便随着宁唯熜离开了。
把符瑶接到睿思殿当差,一来是为了方便她查办符远修的案子,二来是免了在此过程中她的身份随时被其他人发现的麻烦。
这是宁唯熜今日在廊下观雨时想到的法子。
回到睿思殿,两人并没有就此歇下,而是将这两日在张守吉那儿得到的线索进行解析。
“你对这两日张守吉说的还有咱们查到的东西怎么看?”宁唯熜依旧那笔在纸上画了好一会儿,而后看着这些线索问了符瑶一句。
“虽然咱们找到了账本,张守吉说得也与这账本上的东西吻合,可我总觉着这里头有设么地方不大对劲。”符瑶微微皱眉道。
“哦?说说看。”
“绮秀是私下贩卖违禁的麝香没错,但买卖不拖不欠、接活儿也不争不抢,全凭人缘儿口吃,确实不存在什么仇杀报复的事儿,可就是仵作认定的‘失足溺水’一事却终是没法儿解释得通。
您看,”符瑶俯身从桌面上翻出了一张太初宫的建筑分布图,指了指工事房,又指了指莲池,继续道,“工事房与绮秀落水的莲池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绮秀与我住的地方又在东边,绮秀怎么会这么无端端地跑到莲池去?
再则说她那会儿是饮了酒的,更不可能晃荡那么远,即便她自己不知情醉意上头横穿整个太初宫,这一路上也该有人拦着不是?”
宁唯熜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一直寻思着,应该是为了某个事儿绮秀才会直奔南边去。”
符瑶想了想继续道:“还有,您不觉着张守吉先前是那般无所畏惧的样子,突然间便全都招了,前后姿态相着甚远,这供词当中莫不是有诈?”
“我倒是觉着与玉忧一事颇有相似之处。你想想,咱们皆是奔着线索而去,却毫不费力地便拿着一个咱们想要的结果,却又是合情合理的结果,不似编造杜攥,只是有些太过轻易了。”宁唯熜蹙眉道。
“我犹记得杜韶那日自尽之前,说到‘那人’。那个是谁?如何知道玉忧的死,又是如何将她的死讯告知于远在宫外染坊的杜韶的?”这些日子下来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像一些想拨却如何也拨不开的迷雾。
“我原本也觉着这人或许是宫里头的,否则也不会知道玉忧的事情,可让申君兀查过,却发现染坊坊里头那几日并没有宫里头人出入的记录。”宁唯熜蹙眉道。
“那人既不是宫里头的,却知晓宫里头的事儿,难道……”符瑶喃喃地重复了一次。
“是离宫的人!”
“是离宫的人!”
符瑶和宁唯熜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这样解释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