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最好,死了更好!我早就不想留在这世上了,如不是家仇未报,父冤未申,我早就随他们去了!”
“先跟我回去!有什么话回去暖暖身子再说!”
“郡王,我不过是蝼蚁一样的性命,你何必如此劳费心?我自会给您一个答复,您放开我吧。”
符瑶说着,把宁唯熜的手从她手臂上抹了下去。
宁唯熜更加生气了:“如此固执!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跟我回去!”
“我也说了,我的命不值得你……”
符瑶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脚离了地,自己被站在自己身边的 这个男人腾空抱了起来
“你……你放开我!”
“回去再说!”
“放开我!”
“不放!”
……
细细密密的雨打落在宁唯熜的身上,符瑶能感觉到他尽力地倾身往前,企图挡住一部分的雨水,尽管这有些无济于事,但他却一直在坚持着。
符瑶停止了挣脱,安安静静地任由他这么带着自己走在雨里头,看着那些雨水顺着他俊朗的轮廓滴滴落下,贴身子感受他给予的温度,符瑶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了。
回到睿思殿,宁唯熜命殿内的女侍为符瑶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上,自己也换了一身轻简的水青色绢袍,才刚换完便急急地往符瑶那儿去了。
宁唯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里头帮忙的宫女走出来了,便在门上轻敲了两下。
里头没有人应,于是他拦住刚出来的宫女问道:“里头可收拾妥当了?”
“回郡王,符姑娘的衣裳换好了,只是人还不愿意起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宫女退下,宁唯熜推门进去,之间一个身着粉色纱衣、头发入黑瀑般垂落下来的少女蜷缩在床榻的一个角落里,默默地流着眼泪。
宁唯熜看她如此,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缓步走过去,在床沿下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她。
外头依旧是风雨大作,晦暗的天气让殿里头不得不点起了蜡烛。
柔和的灯光映在符瑶脸上,眼泪显得更加剔透。
许久,符瑶才最终开了口。
“我是两年前随爹爹升迁才来京城的,来京城之前爹爹在珠水州做仵作,来到京城后,爹爹在太初宫里头当差,做工事房的采办,名唤符远修。”
“符远修?!你是符远修的女儿!”宁唯熜的神色显出了震惊的神色,“莫不是当初有人在我轿子里投的那纸诉状讲的就是你这桩事?”
“没错,我就是符远修的女儿。当初给你轿子里头扔诉状的便是我。”
是啊,一年期,她举目无亲的时候正值他连着破了几个案子名震京师。
当初他在轿子里见到那张被揉的七零八落的状子时,家里头还以为是他在外边惹了什么陷井,执意不许他接,却不想如今这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何会来到这里吧?”符瑶抬头,目光楚楚地望向他。
宁唯熜顿觉心头紧了一紧,平复了下心情道:“是。”
“若是知晓了事情的始末你可会帮我?”符瑶确认道。
宁唯熜正了正自己的身子,而后看向符瑶以示郑重道:“我曾许过心愿,尽毕生之力还受冤之人一个公道,这里头自是包括了你。若真有冤,熜定当竭尽全力!”
符瑶听闻此言,泪水似决了堤,终于在独自支撑了这许久之后,寻着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依靠。
至于她为什么要进宫,这还得从两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