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问我这话我确实不知,但你说这案子我倒是知道,就是一年前太初宫一个采办犯的事儿,当时我亦没经手这案子,说他贩卖毒物或许是自个儿也想挣点钱懂了歪路子,总不能全都算到我头上吧?”
“你胡说!这宫里头禁令如此之严,若没有你的首肯,谁能夹带东西进来?即便是夹带进来了也未必能在宫里头卖的开,分明就是你行卸过河拆桥、磨杀驴之伎。”
“你这臭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血口喷人了?!我随是下了狱,但也只认该认的事情,休想让我背什么阿猫阿狗的罪责!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采办与我何干?!”张守吉顿时怒火中烧。
“你……”
“够了!”宁唯熜打断了二人到底对话,“内卫长,把张守吉带下去!你,跟我出来!”
内卫长得了令,与属下一道把张守吉押了下去,而符瑶则跟在宁唯熜后头去了后花园。
“你到底是什么人?”宁唯熜蹙眉立于符瑶面前问道,居高临下地望向她,让符瑶莫名有了一些压迫之感。
“我就是长乐宫的宫女,还能是什么人?”符瑶想了想,鼓足勇气道。
“说实话!”宁唯熜喝了她一声。
从与她见面开始,宁唯熜便觉得她与众不同。虽然身上穿的是太初宫里最平凡的宫女的衣裳,但聪慧呵果敢却丝毫不亚于男子。
符瑶说她是一名仵作的女儿,宁唯熜也曾经想过,或许是因为自小见过尸检之类看其他女孩子极少碰到的事情,故而有胆识一些。
可是随着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多,宁唯熜却觉得她并非 简单。尤其是这两日在查找工事房的出入账本的事情上,她更是不遗余力地竭尽自己所能,非要从张守吉哪儿获得些什么。
这一切都不由地让宁唯熜觉得,符瑶进宫甚至出现在这些案子里都不是偶然。
符瑶知道,走到了这一步,尤其是张守吉被扣押之后,她的所思所想已经无法再被掩盖。
然而,这漫漫过往,让她又该从何说起呢?
见符瑶不说话,宁唯熜急了。
“说!”
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他能接受这世上其他人是另有所图的接近他,却唯独无法想象也不愿承认符瑶是这样的动机呵目的。
今儿早上天还亮堂着,却却想临近晌午时便灰蒙蒙地一直酝酿着一场大雨,此时终于响起了雷声,一场风雨大作随时会降临。
符瑶被他混着雷声一道大动肝火的一吼吓了一跳,满心的委屈无处说起,再抬眼看他时,眼泪已经将眼眶湿润,只是倔强地不愿意让它们留下来。
“你问我是谁,你为什么不问问这太初宫、这世道它们又是谁?!”
符瑶忍了许久,终于哭着喊了回去。
被她这么一哭,宁唯熜莫名地慌了。
“你……”
还没等宁唯熜把话说完,符瑶便哭得更加厉害起来,许是很久没在人前哭过了,符瑶抬手试图把眼泪擦干,却发现越是干越是止不住,于是干脆转身跑开了。
“你去哪儿?……”
宁唯熜看她跑开了,豆大的雨点开始下起来,望着她单薄的身影,蹙眉叹了一口气迈步跟了上去
女孩子家娇小,即便符瑶方才跑得飞快也很快就被宁唯熜的大步流星给赶上了。
宁唯熜伸手捞住她一条胳膊,将人往身边带了过来。
“风大雨大你就这么轻贱自己?若是浇出病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