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但来之前并没有传话,想来或是随便走走……”
“蠢货!这是哪儿?他又是什么人?会是随便走走吗?”张守吉脸色更差了,眼下这当口,自然是为了麝香的事儿来的,可他也不过才来的工事房,宁唯熜怎就跟了来?是谁走漏了风声么?可知道他来的都是些知根知底、有利害关系的人,断不会将他供出去啊?!
张守吉想来想去,还是绕进了死胡同,顿时觉得脑壳痛得厉害。
“我先去见见,你去看看账本那儿怎么样了,当心点儿,别让那个没脑子的家伙撞上宁唯熜。”
“是,小的这就去。”
张守吉缓缓起了身,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下他最不愿意碰的就是宁唯熜这人,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人家不知嗅到什么就急急跑来了,搞得他一时有些促不及防了。
可既然来了,就不能这么晾着他,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去。
行至大门口外,张守吉停下了脚步,敛了敛神色,脸上扯了个笑走了进去
“郡王大驾,老奴不曾远迎,真是该罚!该罚!”
“张公公客气了!我也是有些公务不得不过来一趟,打扰了。”宁唯熜笑着道。
张守吉看了看他身边的人,看到申君兀时脸上还有笑意,但见到符瑶时却一下变了。
“这丫头甚是脸熟,之前在张宫官手下干活的吧?前儿还帮在我跟前帮过几日,现如今在郡王就儿当差了?真真是出息了!”
张宁吉阴阳怪气地说着,符瑶一时没招架住,只好点头勉强应了应。
“看来郡王那儿还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啊!不知可还要人?老奴也过去当个差,要比在这宜里头理些杂事威风多了。”
宁唯熜知道他在拐着弯说带着符瑶来了的事儿,于是笑了笑道:“当差谈不上,不过确实有些用得上的地方,故而喊来帮几天手,让张公公见笑了。”
“郡王才真是说笑了,您高高在上只有笑奴才的份儿,奴才那儿来的底气笑您啊?”
不过两三句话,宁唯熜几人便明白了此前宫中传言的张宁吉不好打交道的话,也难怪宫里人人都说他只对圣上、太后还有邹天启这些人才服服帖帖,现如今一个郡王在他跟前儿都被就么横着说、竖着说,更别说那些没地没位的宫人了。
“张公公客气!”宁唯熜没打算与他再纠缠下去,直接问道:“我这会儿赶来,是想问工事房要几个出入的账本看看。”
“郡王可有圣上钦批的手谕或召书?”
“来得勿忙,并未向圣上请示。”宁唯熜解释道。
“若是如此,恐怕没那么好拿给郡王了。“张守吉面露难色。
”哦?此话怎讲?“
“工事房里头的东西虽然算不上贵重,但也不是随便就能出借的,若是郡王想看,还请明日按章持文书来,老奴定让他们备妥了给您。”
“若是我身上带着圣上此前恩准的进出宫闱查案的手谕,能否也一样顶用?”
“郡王,您身为朝廷命官,应当比咱家更明白文书不能混用的道理。每一样文书既然规范了他的用处,那就必定有它该用的地方,怎能随意使用?”张守吉甚为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