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查案,自然是奔着查个水落石出为准,这突然来的示下又是何意?
然而,宁唯熜却不好在面子上直接驳了邹天启,故而想了一会儿笑着道:“圣上所言极是!熜此前虽查过些案子,但入宫查案算是头一遭,看来是不懂规矩了,细想想,头前儿几日确实闹得动静太大,此后定当谨遵圣上谕旨、引以为戒,还请圣上宽心。”
邹天启没想到宁唯熜会把话题拐个弯给绕过去。然查案一事终究不是他分内之事,若过分插手干预了,别说朝臣们不答应,就连内卫这样的部衙都不知道该如何缮制案宗。
于是,他顺着宁唯熜的话又再强调了一次:“郡王能领会圣上的一番心意,圣上定然欣慰得很。总之,这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确实不算大,现如今能给出个说法儿让长乐宫乃至整个太初宫安定下才是首要,还望郡王有时莫要过于执着,一切以大局为重。”
“邹公公提醒得是,熜记下了,”宁唯熜抬手作揖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后,却不忘自己眼下有些问题没弄明白,正想问邹天启寻主意,“熜有一事想向公公请教。”
“郡王客气!有何事尽管问,只要是宫里头的事情,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公公!敢问宫里头的麝香如今主要存在何处?又用于何处?”
邹天启在脑海里迅速整理一番,而后道:“麝香此物也算得上名贵,是太医院那儿进的药材,平日里用来配一些舒筋活络、散瘀化结的药方,还有便是工事房用于制香所用,故而工事房那儿也有一些。”
“这些东西可有专人看管?可曾遇到偷窃之类的事情?”
邹天启摇了摇头:“看管之事皆是太医院所做,那儿该是有详尽的进出记录才是。至于盗窃嘛……并未曾发生过。”
“那若是圣上用的话,是独自从外头采办些还是也从太医院儿拿些?”宁唯熜追问道。
谈及皇帝,邹天启略微皱了皱眉头:“郡王问起这些是……”
“不过是一些疑问尚未解开,故而请教一二罢了。”
“若郡王还有疑问未解,差人来问便是,奴才这儿还有圣上交代的好些个事儿要忙活,就先告辞了。”邹天启起身作别,不愿让宁唯熜再提及有关圣上的事情。
宁唯熜看出他这心思,故而未做挽留,径直恭送道:“既如此,那便不耽误邹公公了,公公慢走!”
“郡王留步!”
二人在睿思殿门口作别了一会儿后便各自回去了。
宁唯熜回到睿思殿内,把符瑶和申君兀喊了出来。
“方才我问过邹天启,这宫里头能存有麝香的,估计只有太医院才会有,即便是工事房那儿又用,也是从太医院那儿拿的。”
“那这些‘纸箭头’呢?也是从那儿来的?”符瑶问道。
宁唯熜摇了摇头:“邹天启并未明示。但他说了,太医院有详尽的记录,咱们或许能从这儿先找找。”
符瑶与申君兀点头应下,而后随着宁唯熜来到了太医院里头。
问太医们拿了些记录查找了还不到一会儿,睿思殿的小黄门便急急跑来道兴王府差人来送了件褥子,说是连日阴雨,兴王妃姚氏担忧宁唯熜在宫里头受潮,故而差老总管送来。
宁唯熜虽有些意外,但却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