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瑶刚到门口便听见宁唯熜哈哈大笑着,本想等他们二人说完话再进去,却被宁唯熜喊了进去。

“别藏着了,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宁唯熜敛了敛神色道。

“是……”符瑶向宁唯熜行了个礼,而后从门外走了进去。

符瑶一脸倦意浓重,昨夜回去后把管事嬷嬷留下的活给一一做完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不过小睡了一会儿便赶来了睿思殿。

临出门时,管事儿嬷嬷还一脸不悦,指着她道:“什么时候都别忘了自个儿是个什么身份,奴婢便守好奴婢的本分,一天两天往外跑便算了,若天天如此可别怪我报给上头领了罚。”

符瑶低着头听完了她的数落后,忙赔了不是才出的门。

在她心里头也确实一直惦记着跟在宁唯熜身边查案子。自从进了宫,她便日益明白,若想完成她进宫来的目的,单靠她自己是办不成的。

现如今有这么个机缘与主审官走得近,倒不如趁此将自己的事儿也给了了,也不枉她费尽心思进宫一趟。正因为如此,她才总是自告奋勇地跟着宁唯熜。

“怎么迟了这么多?”宁唯熜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问道。

“嬷嬷交代了些事情,故耽误了。”

“这次便罢了,下次若再迟便不用进来了。”宁唯熜严厉道。

“奴婢记下了。”

宁唯熜将昨夜回来时画的那张草图再度拿了出来,看了一遍问道:“你昨儿个说有些地方觉着蹊跷,可曾想明白是哪里蹊跷?说与我听听。”

符瑶上前,与宁唯熜并肩而站,看着草图道:“我觉着玉忧与杜韶定情而造家中反对这处无甚不妥,玉忧为了杜韶进宫也尚在情理之中,乃至他二人情深难舍在宫中碰面亦能解释得通。但后头私情被人获知一事便有诸多疑惑了。”

“比如呢?”宁唯熜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微微侧过头将目光落在身旁这个矮他几分的女子脸上。

符瑶低头看着草图,并未留意宁唯熜此时的神情,而是微微蹙眉继续道。

“从玉忧与杜韶以红叶题诗便可知,他二人是知晓律法里的规矩的,不然也不会想出这么个隐晦且稳妥的法子来纾解情思。既然如此,他二人的情事是如何被知晓的?又是为何人所知晓?”

“还有呢?”宁唯熜一脸淡然而从容地看着符瑶。

“还有就是…若是私情被撞破了,以玉忧的性子应是先想着如何逃出去才是,而不是那日欢天喜地接了太后指派的差事,而后又忙不迭地自缢去,郡王觉着呢?”

还没等宁唯熜开口,申君兀便插话进来:“哟,你倒是心思缜密得很哪,听上去还有几分道理!”

“说的倒是没错。”宁唯熜说着,脸上笑意更甚。

在他看来,申君兀这样的男子尚且没有这样缜密的心思,她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不管她到底是什么出身、进宫之前是何等身份经历,这世上能与他想到一块儿去的人着实不多,这不禁让他对这个原本就充满好奇的女子又多了几分赏识之心。

“郡王过誉了!我虽想到这些疑惑之处,却并未想出破解之说,于此事而言仍旧无甚用处。”

“查案一事虽不宜拖延,但也切记操之过急,否则便易遗漏。你说的这些虽尚未得解,却是咱们接下来应当留神的地方,于此事并非无用。

我细细回想了昨儿个一天咱们前前后后奔忙的这些事儿,总觉得这些证据和推论都来得太过轻易,一整日都像是被人牵着往前走似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是。”申君兀点了点头,“难道咱们遗漏了什么?”

宁唯熜摇了摇头:“符姑娘,你在好好想想,你与玉忧一块儿入宫的这些日子里,她可还有什么事儿是能与这案子是能扯上干系的?”

符瑶照着宁唯熜的问话,将她入宫以来的这些时日都在脑海里细细地过了一遍。

“对了,玉忧出事的前两日,因着熙乐殿当值抽不开身,曾托我先将三两银子支给绮秀,而后绮秀又拿了些什么物件儿私底下交给了玉忧,这事儿不知对本案有无帮助。”

“你可知是何物件?”宁唯熜问道。

符瑶摇了摇头:“她二人当时将那东西藏得隐秘,我也无甚心思去问,故而未曾见过。”

“二人这样的往来可多?”申君兀问道。

“不多,入宫以来只这一次而已。不过,绮秀与张宫官手下的其他宫人也有过这般交易,至于是何物件也未可知。”

“宫里严禁私自贩卖物件,大小都不行,你当时既知绮秀与人买卖东西,为何不拦着或是向张宫官她们说出来?”宁唯熜略有些严厉的问道。

“我……”符瑶当然晓得自己错在何处,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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