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东西收妥,先从玉忧这儿查起。”宁唯熜说道,“我将这帕子带去绢丝店问问,这样式也不是寻常样子,看看是什么地方卖的。”
“是。”两名内卫说着将东西一一收拾起来。
“我与你一道去。”符瑶开口道。
宁唯熜想了想,没在第一时间应下。
“若说这宫里头怕是奴婢与她二人最熟识了,平曰习惯、喜好还有作过些什及事奴婢都是知道的,若能跟上兴许能帮上您的帮。”
这话让宁唯熜重新考虑了她的请求,考虑了一会儿,他才点下了头:“也成,丝帕之物乃女子所用,你比我在行。”
说完脸上轻轻一笑,转身的同时示意符瑶跟上。
京城南面的如意坊,有着这个市井里乃至整个京城里品类最全的门面。
已是午后,这里的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好不热闹。
从今早上见面至今,宁唯熜和符瑶都忙着找线索而后又忙着赶至如意坊,一路上都没空下来用午膳。
这会儿来到如意坊,小馆茶肆都在饭点上,饭菜香一阵盖过一阵,惹得符瑶都有些心神不宁了。
她搭拉着脑袋跟在宁唯熜身后,饥肠辘辘地迈着步子。
突然宁唯熜在前头停了下来,抬眼四望,符瑶一个不留神撞在他背上,赶忙往后退了下去。
“这么找不是办法,咱们分头找,你沿东面一路往如意坊的牌坊寻去,我走西面。
一会儿咱们在牌坊下碰面,将一路见着的丝绢店拎出来对对,直奔最大的那家去。听懂了吗?”
宁唯熜一边抬手指着一边急急说着,生怕符瑶听不明白。最后还加问了一句。
“嗯,听懂了……”符瑶点头,话还没说完肚子里“咕咕咕”的叫声直直打断了她。
两人就这么尴尬了一会儿,符瑶的耳根红得跟刚被烫过一样。
宁唯熜见她皱眉硬是忍着不开口,便轻咳了一声道:“咳咳……今早忙到眼下觉出些饿了,你要是也饿了就一块儿将就着吃点儿,我作东。”
符瑶一时竟觉出些感动来。
市井里人来人往,细心的人发现了这么一幕。
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正一脸不可置否地看着面前那个看上去有些纤瘦的女子把面前第四个汤碗吃净喝干。
“你……一直这么……能吃吗?”宁唯熜想了半天,把脑海里盘旋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若是换作别人,或许他也不会这么问,但现在两人从一开始照面就不是寻常路数,接触起来也没那么多寻常人的讲究。
“嗯,进宫以后就没吃饱过……”符瑶一边吃一边解释道,“老板,再来一碗吧!”
“就这么饿?”宁唯熜不禁问道。
“趁眼下你作东能吃就多吃点,谁知道接下来十天半月有没机会吃得饱……”符瑶忽而转念一想,“你别是反悔了吧?”
“那倒不会,我只是怕这家店不够你吃的,不过无妨,相邻还有好几家,吃倒了算我的。”
符瑶有些恼羞成怒地反问了一句:“你就这么取笑你的救命恩人?别忘了我可是随时会把你供出去的!”
本来是想着用这话给自己找回点面子,却不曾想对面这人不仅没被吓着,反倒乐起来了。
“你笑什么?”
“说起来,你当日没供出来此后便没什么机会了。若你眼下去说,空口无凭的,怕是连守夜的小黄门都不相信了。”
“……”符瑶觉得自己一时挫败感顿生,恼怒地盯着眼前的人,竟被他这副“恩将仇报”的样子气得牙痒痒。
老板又端上来一碗面放在她眼前,她目不斜视地盯着宁唯熜,一点动筷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不吃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宁唯熜一脸认真地提醒道。
“多谢郡王惦记,奴婢气饱了,这碗您自个儿享用吧!”
说完,符瑶便起身往刚刚宁唯熜指定的东面一线去了,只是她不知是不是幻听,走出了好远还总听到那个人远远地在她背后哈哈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