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晚灯原是侧着身子,听见那刀疤脸的声音才转过了头。站起身,严晚灯将身后的剑拔下,容色淡淡。

“兄台,你的剑?”

虽是问句,严晚灯用的却是了然的语气。随着他话语落下,只见那短剑朝着那刀疤脸疾射而去,那刀疤脸一惊,连忙往一边躲,因着脚下土地湿滑,险些栽了个跟斗。

站稳了身子,那刀疤脸破口大骂。

“你这等恶徒,谁人与你是兄弟?像你这种烧杀抢掠之辈……”

严晚灯但笑不语,眸色寒凉。就这么静静望着那刀疤脸,竟让他觉得有自脚底窜出的冷气,蔓延而上,邪门极了。

碍于严晚灯渗人的目光,那刀疤脸悻悻转而对着穆衣道:“那人说的果然没错。师妹你竟然会与这歹人站在一道,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就莫要怪师兄剑下不留情!”

回答他的,是一串女子的轻笑声。穆衣缓缓站起身,拔出腰间的软剑,镇定非常。

她不发一言,转瞬之间就来到了那两名男子身前。穆衣的动作很快,不过几招,只见二人喉间喷射出一道血线,竟瞬间没了性命。

手起刀落的同时,穆衣及时退后几步,没让那血液沾到身上。待两人的身躯软软倒下,穆衣才走上前去,捻起其中一人的衣角,将沾了血的软剑仔仔细细擦了干净,收回了腰间。

说是师兄,其实穆衣与二人并不熟。门内弟子众多,大多是见过一两次,有的连见都未曾见过。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应该也没料到自己会直接对二人出手。没有多少防备,自然就不堪一击。

那二人对自己已经动了杀心,即便不在这里动手,也定会将自己押送回师门。既如此,穆衣也只能先下手为强。

林间,隐约能听见风吹动树叶发出的簌簌声,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别的声音。穆衣自怀中掏出化尸水,霎时间地上只残余了两滩血迹。

以泥土将血迹掩盖,纵然穆衣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丝毫不拖泥带水。可此时此刻,她心中其实有如一团乱麻。

虽然那两人只说了寥寥几句,但……

严晚灯必然发现了什么吧。

穆衣从一开始就刻意隐瞒了许多东西,并且小心翼翼守着它们,害怕被严晚灯知晓。与他相处了没有几日,她虽然嘴上嫌弃,可心却已被攻陷。

严晚灯自始至终站在门边,看着穆衣冲入雨中、看着她将二人斩杀,而后有条不紊地处理完了一切,却独独忘了……归来。

叹了口气,严晚灯步入雨中,不顾穆衣的反抗将她抱起,回到了竹屋中。

大雨连下了两日,今日已经小了许多。只是穆衣在雨中傻站了这么久,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相较之下,严晚灯的状况就好了许多,只是有些微微泛潮罢了。

透过两层衣物,严晚灯的体温传了过来,穆衣傻傻抬头看他,只看到他浓密卷翘的睫毛,脸上神色一概瞧不见。

可无端的,穆衣就是觉得他不高兴。

或许是她做贼心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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