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雨下得愈发大了。

山间本就寒凉,即便竹屋中点了火盆,依然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严晚灯的身子还未大好,这时凉意侵来,瑟缩在棉被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透过窗,看到外边愈发加大的雨势,严晚灯显然心情极佳。

“看样子,今夜是回不去了。”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密道离竹屋有一段路程,这么大的雨,贸然下山确实危险。穆衣并不觉得严晚灯说这话,只是字面上的浅显意思。

果不其然,下一刻,严晚灯就拉开了被子的一角,“左右也下不了山,不如我们就此歇息吧。”

严晚灯一脸笑容,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很乐意”了。穆衣忽然有些怀疑,这一场大雨,他怕不是早就料到了?

旋即又觉得不太可能,她连连摆手,“呵呵……我觉得还是在火炉边上暖和些。”

严晚灯也不为难她,只翻过身去径自睡下。这场雨,少说也得下上整整三日。穆衣总不可能靠着火堆度过三日。

起初还好,有着火盆在前,穆衣勉强还能撑着。到了后半夜,她愈发困倦。又困又冷,穆衣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咬牙。

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如今她在火盆边上冻得怀疑人生,严晚灯却睡得舒心。

穆衣心中愤愤,却又想他毕竟是个病人,她不能和一个病人计较。穆衣一开始没有把他从床上拖下来,便就是看在他身子不好的份上。

不就是睡一起么,又不会怀孕!添了几块碳,穆衣狠狠捣了两下,才起身朝着严晚灯走去。

暗夜中,感受到屋内的动静,严晚灯扬起了嘴角。

却说穆衣原以为这场雨很快就能过去,却没料又下了整整两日都没有减小的趋势。

“为何愁眉苦脸?”

穆衣并未回头,“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就这附近的景色,美则美矣,可我天天瞧着,免不了要生厌。”

“穆衣对我也生厌了么?”

严晚灯第二日就好得差不多,估计那毒性只是发作一日。

自打他说了那些话,穆衣每每见到他,就觉得别扭。只是他二人被困在山上,竹屋又统共就这么大,穆衣就算是想避也是无处可避。

生厌?

从未。

她只是有些心慌,是以连这般旖旎风光,也没有心思欣赏。

穆衣低垂着头,坐在竹屋前,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正在她迷茫之际,忽而听见破空之声自身前传来,随之朝她疾行而来的是一把剑!

拉扯了身后的严晚灯一把,穆衣向后侧倒险险避开,连带着将严晚灯压倒在地。

“咦穆衣你不必用行动……”

严晚灯话未说完,就听见有人骂骂咧咧道:“穆衣你行啊,背着师父跑到这种地方,和这等奸佞之徒厮混在一块儿!”

来人是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其中一个脸上还有道疤。严晚灯回头看了一眼,一把短剑正插在门上,原本半掩着的门因为短剑的冲击,此刻已然大开着了。

奸佞之徒?是在说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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