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从发髻上取下金钗来攥在手心,又摊开让梁柱上的魏璇看见,幽幽道:“师父,这是我成年礼那日你送我的金钗,你看……”

金钗反射了点点阳光,泛红坚硬的质地十分特别。

魏璇瞥了一眼,双目陡然圆瞠,似是见了鬼一般。

“卿……卿……”话音未落,身体忽然僵硬打挺从房梁上跌落下来。

“师父!”卿女惊叫出声,就见源翦旋风般蹂身而上,双臂一沉,稳稳接住坠落的老人,女子正自舒一口气,忽然,少年脚下一滑,摔了个屁墩儿,叫苦连天不住呻吟,又忍痛将老人推出去,咬牙道:“都怪你这老头乱吐痰!哎呦……我的腰。”

卿女搀了魏璇起身,老人的眼神逐渐明亮起来,四周环顾一圈之后,颤抖着双手缓缓覆盖上女子的肩,道:“卿儿?这是……哪儿?”

女子被老人平缓的语气吓了一跳,“师父,你……怎么了?”她偏头和源翦对视一瞬。

少年从地上一跃而起,绕乱了地面七零八落的鸡骨架。魏璇的手指被牵着一阵拉扯,细线绕上源翦的腿脚又勒痛了他。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东西?”魏璇疑惑了半晌,随即手指凌空旋转点拨,细线便纷纷脱离,少年和卿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鸡骨架已尽数散落在地,“这位是……”老人望向源翦,他朦胧记起自己有意识的时候似乎是从这位少年的怀里开始的。

“我叫源翦,是卿女的朋友。”少年虽然对老人的状态颇有些疑虑,仍是大方回应。

卿女点头道:“师父你刚才从梁上跌下来,是源翦接住你了。”说话间手中的金钗清脆落地,“叮当”作响。

老人从地上拾起金钗,放在手心握了一会儿,苦笑道:“这钗子……你都已不是我门下之人了,还留着这劳什子做什么?”说着硕大的手掌朝外一甩,然后就听庙外灌木丛中传来“哎呀”一声。

“什么人?”源翦循声奔向门口,自从经历了福来客栈事件之后,他已经变得格外敏感。

灌木丛中扑簌簌乱响数声,然后回归平静。源翦踢开最近的矮树,只见乱草丛生的地面有被人类长时间匍匐蹂躏的痕迹,他立时搜了怀中的翦弩出来防御,只见躺在地上的金钗,却发现远近都空无一人。

“被人跟踪了。”少年匆匆将翦弩收入怀中,金钗递上,对上卿女和魏璇询问的眼神道,“我们得抓紧离开这儿!”

“你们走罢,我有事在身,和二位并不同路。”魏璇道。

“师父……你就算不愿为我疗毒,也须得让我们陪你一些时候吧。”卿女忽然动情道。

“不愿意疗毒?为什么?”源翦惊诧于自己才不过出去半柱香的时辰,这师徒二人的变化就如此之大了。

“不必了,纵然不为你疗毒,我也不愿见你死在我面前。”魏璇语出惊人。

“师父……”卿女伸手去拖老人的袖口,却被大力甩开,跟方才老人甩出金钗的手法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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