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市市警局,局长办公室,四个人坐在一起,室内烟雾缭绕,烟气熏天。张道民手里夹着一支烟,是不是吸上一口,他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仿佛是大病初愈,惨白一点也不红润。四个中,除了市局长张道民,缉毒科科长刘卫国,西王区分局局长,还有山城市缉毒小组的副组长张松。
“这段时间坏消息接踵而来,先是大姐贩毒集团核心人物老鼠,秃鹫,蛤蟆相继被杀,再者就是蓝峯,钱蜜儿遭到左开开枪袭击,究竟是怎么回事?”张道民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中,“林亮的确切位置知道了?”
“林亮处于一种左右为难的境地,被渝中区刑侦大队当作杀人犯通缉,此外,他杀了老鼠,大姐应该不会放过他,应该派遣杀手到处追杀他。”张松说。
“你们山城市缉毒小组是怎么回事?林亮是我们的人。在我们这里干得好好的,到你们那里却有了生命危险,我不管什么刑警支队,你们继续加派警力在大姐之前找到他,转交给我们!就算他亲手杀了老鼠,坐牢也应该在临海市监狱!”张道民激动的拍着桌子。
“张局,你先不要着急,蓝峯一定会没事的。”刘卫国说,“张副组长来临海市是为了案件,要以案件为重啊。”
刘卫国看了眼气色稍稍好了许多的张道民,便将话题转入正题;“不久前,我们刚和蓝峯联系上,他被左开追杀无奈躲了起来,一直没有办法和我们联系。据他说,工厂确实建造在临海市,具体位置并不明确,并且,左开已经秘密和大姐决裂,目的无非是想独吞。”
“这样说来,老鼠,秃鹫,蛤蟆也是左开派人杀得?”张道民问。
“这个倒并不确定了,蓝峯也并不清楚。”刘卫国说。
“实际上,公安厅这次计划的内容无非是,将大姐贩毒集团一网打尽,此外,查找出隐藏在临海市内的制毒工厂。”张副组长在投影以上放出了一个关系网,“根据内线所致,大姐贩毒几天主要包括大姐,左开,老鼠,秃鹫,蛤蟆五个人,活跃在三个省市,山城市,临海市,云城。”
“他们的分工很明确,大姐是做庄者,蛤蟆负责制毒原料,左开,老鼠,秃鹫负责毒品的制造与销售,看似很明了,但是大姐,与左开却极为狡猾,查找不出贩毒的证据,这样我们很头疼,对他们不能展开抓捕。”
“首先,我先介绍下大姐,大姐,原名张佩莲,女,六十五岁,广东潮汕人,父母均为渔民。因为家庭条件较差在十六岁那年辍学到东莞一家夜总会做公关,五年后,突然出现在山城市并做园林行业,并在五年后在深圳上市,此人没有什么污点,是一个明面上商人,并热情与公益活动,三年前便将公司管理权移交给冯建海,此人是他的公司人事部部长,巧妙的是也是他的管家。据我们调查,大姐之所以将公司事务托管给管家,无非是因为身染重疾。”
“一年前,我们破获了一起重大的贩毒案件,制毒窝点十分隐蔽,是山城市一个偏僻的小村中,制毒者三人,当场击毙两人一人重伤,缴获毒品二十公斤,重伤者正是蛤蟆的表弟!蛤蟆与大姐商业往来密切,我们怀疑,蛤蟆和大姐与这起贩毒案有密切关系,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线索。”
“无奈之下,我们派人打入蛤蟆贩毒组织内部,得到一个重要线索,就是,临海市是北方城市毒品来源的重要输出点,于是我们怀疑,临海市存在一个大型制毒工厂。”
“留给我们的时间很少了。”刘卫国说,“市面上新型冰毒已经流通,就在蓝峯打入左开犯罪集团内部之前,在临海市秘密吸毒窝点,酒吧,迪厅,夜总会已经被查收多批,我怀疑制毒工厂内部已经源源不断的制造冰毒并将毒品运送到市场,我们要尽快将制毒工厂端掉。”
“不过,案情似乎是不容乐观,林亮,蓝峯已经脱离正常轨道,不在能为我们通报有效可靠的线索。”刘卫国无奈的说。
“我觉得整个案件十分的蹊跷,把所有的视线放在制毒工厂,以及大姐,左开的贩毒证据上未免会限制我们调查的路径。”张道民默默地点上烟,吸了口,对看向他的人说,“蛤蟆在一家高档酒店注射过量冰毒至死,老鼠,秃鹫所坐的车又出现车祸,在现在紧要的关头大姐不会杀死他们,如果蓝峯的消息属实,那么他为何他要杀死他们呢?即便是想独吞,要杀的应该是大姐,他现在这样做会不会招致大姐的怀疑而招致杀身之祸?”
“张局的意思是秃鹫,老鼠,蛤蟆三人并非左开杀得?”张副组长说。
“我不确定,其实刑侦小组应该尽快将林亮带回局中,询问下究竟是谁安排他杀害老鼠,此外,肇事司机也应该在审讯之列。”张道民说。
会议结束后,张道民又是一个人呆在办公室中,吸着烟,嗓子干燥瘙痒,这是咽炎的征兆,支气管,气管,肺脏都坏了,现在轮到咽喉了吗?张道民笑了一下,吸烟百害无一利,为什么还有如此多的人会吸烟呢?他搞不懂,就像吸毒会上瘾,会破产,会导致家庭支离破碎一般。
窗外太阳快要落山了,光线透过窗户照射在对面的美人蕉上。每次看到绿色的盆景,张道民就会感到格外的舒心,也许这就是室内种植盆栽的理由吧。随着案件的逐步推进,真想越来越扑朔迷离,会议上的讨论太过于片面,不能够解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包括离奇失踪的麻黄,老头的生死,大姐集团高层的接连死亡,还有蓝峯突然被左开追杀……
和之前的想法一样,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无尽的迷宫之中,无论如何走却是始终偏离方向,就像张副组长说的一般,案件侦查的方向不是制毒工厂,大姐贩毒集团成员吗?明明靠的越来越近,为什么会雨来越迷茫?他不知道,因为感觉吧。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蓝峯,那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左开为什么要追杀他,大姐和左开的决裂和他会有什么样的关系?”
九点四十五分,对于临海市来说,都市永远在这个的时间红灯酒绿,这是属于年轻人释放的时间,商业街,小吃街,大型商场,还有充满着酒色的地下舞场。
市中区一家高档会所中,随着动感音乐的响起,青年们肆意的释放着荷尔蒙激素和肾上腺激素,蓝峯和钱蜜儿牵着手走进了会所,蓝峯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下身黑色长裤,他的头发已经留了起来,刘海已经遮住了眉毛,身边的钱蜜儿OL打扮,黄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他们走到售酒台前。
“来两杯深水炸弹。”钱蜜儿伏在柜台上,姿势撩人,抛了个媚眼给调酒师。
“好喽。”调酒师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小青年,戴着棒球帽,两个酒瓶扔来扔去像杂耍一般在两只手中交换。
蓝峯在寻找着摄像头,最终在一个角落处找到了,他故意摘下墨镜,撂了下头顶的刘海,流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做完这些后他重新返回酒桌,胳膊揽过了蜜儿的肩膀;“很怀念这种氛围。”
“你是不怕死好嘛。”钱蜜儿笑了下。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你钱蜜儿一起奔赴黄泉路,我蓝峯也不会寂寞的。”
“贫嘴。”
酒很快被端了上来,蓝峯从口袋中拿出万宝路,抽出一根潇洒的扔到最终。大拇指蹭过柴油火机边缘,盖子被打开的同时火也点着了,他没有选择点烟,而是将杯中的酒点着了,酒精燃烧着,散发出了耀眼的蓝色。
蓝峯端起杯子,瞳孔都变成了晶蓝。突然,他的眼眸划过一道红光,火酒砸向对面的人群,舞池中央瞬间燃气熊熊大火,人们开始疯狂喊叫,推搡着冲出舞厅,最后整个偌大的舞厅只剩下两个人。
“这个姿势是不是很帅?”蓝峯翘起了二郎腿,问钱蜜儿。
“简直帅呆了。”钱蜜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突然,一群人冲到舞厅,一共二十几个人,为首的人正是张兴,蓝峯站起身说,“张兴,我要见左开。”
“蓝峯,你和老头的串通,夺走货,还敢来?”
“屎盆子在你手上,你想向谁身上泼都行,不过,我要见一次左开。”
“不可能。”张兴扭了下头,顺势整理下西服,“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好啊,我要正想领教下。”
蓝峯话刚落,张兴已经抓起一个凳子扔了过来,蓝峯一个漂亮的躲闪,凳子砸中背后的壁纸,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黑洞;“老子最恨豆腐渣工程了!”
此时,在监控室中,左开吊着一支雪茄看着画面中的打斗说;“警察与痞子,究竟是谁更厉害?让我们拭目以待,给我弄一杯白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