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市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中,坐在工作椅上的张道民默默地抽着烟,他看上去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气色也是很差;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同样坐着一脸阴气的刘卫国。
“这一个星期来,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大姐贩毒集团成员的相继死亡,蓝峯失去消息,身在山城市的林亮成也称为通缉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道民拍了下桌子。
“难道,蓝峯暴露了目标?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蓝峯那小子很危险。”刘卫国叹了口气说,“除此之外,我总觉得事情很乱,先是蛤蟆运来的那批麻黄踪迹也没有,此外是蛤蟆,秃鹫,老鼠的相继被杀,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一个见不到低的神秘洞穴,想查也差不清楚。”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林亮的安危,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张道民皱紧了眉头,“老鼠是他杀的,山城市警局刑警大队正在操办这起案子,缉毒科又不能说出林亮的身份,大姐肯定不会放过他,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简直是左右为难。”
“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起缉毒案件是公安厅秘密策划执行的,和其他案件不重合,林亮杀害老鼠证据确凿,在现场有目击证人和监控都指向罪犯就是他。”刘卫国话锋一转说,“山城市缉毒科向我通报了一个消息,在老鼠被杀的当晚,林亮给他们打过一个电话,说是秘密刺杀老鼠,我怀疑要杀害老鼠的应该就是大姐,这样的话,林亮不但不会被大姐追杀而且还会得到重用。”
“为国,你未免想的太过简单了,就算大姐为了怕老鼠败露工厂的位置选择杀手杀害他,但林亮此时正处于重弩所指,为了免除警方调查到她身上的可能,他会选择杀死林亮毁灭杀害老鼠的证据!”
“哎,不知道我们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现在,对于林亮,蓝峯只能靠他们自己的造化,我们束手无策。”张道民叹气。
蓝峯睁开眼睛伸手摸了下旁边,没有人,只有一条空空的被子,昨晚两人挥汗如雨的场景依旧是历历在目,原来破处的感觉如此之好;可是他猜不透这样好的一个女孩为什么会吸毒呢?
浴室中响起了流水声,哗哗啦啦,就像是在下一场瓢泼大雨。蓝峯不用想也知道,钱蜜儿在洗澡,她并没有走衣服还在身边,他拿起来放在鼻孔前,一股沁人的玫瑰花香味钻入鼻孔,最后深入心脏。
当流水声停止,钱蜜儿已经站在他面前,裹着一条浴巾,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头发一直躺到胸前。
“为什么要吸毒?”蓝峯问。
“重要吗?或者你在为我惋惜?”
蓝峯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开始泛红,他将睡枕靠在床头,躺了上去点上一支烟;“伤口还没有愈合洗澡会感染。”
“我只是洗个头而已。”蜜儿用木梳梳着头发,“为我感到惋惜,为什么,是昨天为你挡了一枪?”
“还是要说句谢谢。”蓝峯说。
“不要以为为你挡枪就是帮助你,也许是在利用你呢?”钱蜜儿说,“就像当初左开给予你的一切。”
“我只是一个小混混,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蓝峯眼神黯淡了下去。
“以后你会知道的,也许我们会成为老头的同伙也说不定呢,那批货失踪,还有……”
“还有什么?”蓝峯追着问。
“还有,我们成了替罪羊。”钱蜜儿笑着说道,“现在你终于知道左开为什大发善心不打死我们了吧?按照当时的情况,他完全有能力一枪爆穿我们的脑壳,知道吗?”
临海市滨海区左开的私人别墅中,左开站在二楼的窗户前,看着金黄色的沙滩,张兴走了进来,谨慎的关上了门;“老板,工厂中最新的一批货已经藏在了很隐蔽的地方,连同之前的那批货,不会有人知道。”
“张兴,你做的很好。”左开转过身来,嘴中咬着一根雪茄,“这样一来,数亿的财产已经在我手中了,等事情做完,你和我去见红玫瑰。”
“为什么不将蓝峯,钱蜜儿杀了?以除后患。”张兴说。
“其实,不杀两人更好,工厂里丢失的货会嫁祸在老头和他们身上,总之需要一个替罪羊。”左开抖了下烟灰,冷静的看着窗外,“自从货物放在临海市的时候就一直对我们很警惕,她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拐子和老头只是一个幌子,那批货失踪的时间的很巧合,是在蛤蟆将货运到临海市之后的几个星期之内,我必须给她一个理由,捏造一个并不存在的人与她作对,即便是她最后能够怀疑到我身上,到那时候我已经将货交易完,钱已经落入我的账户。”
“蛤蟆,秃鹫,老鼠死之后,大姐一定会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被杀的原因上,没有时间顾忌工厂这边的事情了。”张兴说,“看来,老板当时的做法是正确的。”
“你错了,警方已经介入到这宗生意中,和我一样,他们身边都是眼睛,警方如果不是为了这总数量庞大的货,早已经将缉捕,迟迟不动手只是为了放长信钓大鱼,你一直以为是我将他们杀死的,其实不是,背后的致使者其实是大姐。”在张兴质疑的眼光下,“大姐不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在她眼中我们只不过是几颗棋子罢了,她纵横毒场几十年能够独善其身无非是心狠手辣,做事谨慎,只可惜,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这可能是她最后一笔生意了,钱到手后,她会将黑钱洗净,然后到美国,在此之前,她会抹杀掉一切,包括我们参与这宗交易的人都可能被做掉。”
“还有,老鼠并不是我杀得,可能是大姐找人做掉的,他落入警察的手中,势必会透露工厂的下落”
左开将雪茄扔在地上,脱下皮手套,张开手指,将中指的一个金手指拿了下来;“三年前,临海市最大的毒贩钱方被杀,尸体被扔入黄河中,杀他的人正是大姐,而当时我正在老头手下做事,拿了一百七十万执行杀他,最后在一户农田中将他砍死,我的手指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砍掉的。”
“钱方?那个毒品市场的神话?能够造出精度接近百分之九十的新式冰毒的人?”张兴说。
“是的,在他死后,大姐一人独大。”左开说,“知道为什么大姐一直怀疑我,却没有将我杀了?因为,钱方的女儿失踪了!还有数几十亿的黑钱也瞬间蒸发,他一直怀疑前方背后还有人存在,伺机筹划报复。”
左开嘴边挂上一丝微笑;“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才是黑幕之后的操盘者!”他想狂笑,心中的恶魔在疯狂的咆哮,现在这种感觉就像在下一盘棋,所有的棋子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他却忍住了,转头问张兴,“工厂那批员工给我解决掉,事故制造的真实一点。”
“是。”张兴刚要走开,却止住了脚步,“老板,蓝峯,钱蜜儿的位置找到了……”
“逢场作戏罢了。蜜儿不会反对我。”左开说,“任何瘾君子都不可以拒绝冰毒的诱惑!而我这里有最好的,我是上帝,在他们眼中。”
钱蜜儿脸色苍白,撕咬着床单,她毒瘾犯了,蓝峯从来没有见过恶魔,或者天使,其实天使堕落之后就是恶魔,他死死地控制住蜜儿,浑身的力气都用上了,但是才勉强将她控制在床上。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抽出皮带,将她的双手束缚住,再找来一个绳子将她的双脚也缠住。
蓝峯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仿佛泄了气的气球。身边依旧是不断挣扎的钱蜜儿,他受不得撕心裂肺的喊叫,可是丝毫没有办法,在自己脸上连扇了几个巴掌,最后从床下检出 为她藏起来的一包冰毒,还有几个针管。
蓝峯没有接触过毒品,但是他知道毒品会一步步蚕食神经,心智,直到死亡,就像染上疾病的花朵,慢慢枯萎,直至凋零,他为钱蜜儿感到悲哀,更多的还是怜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第一次交给了面前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床上的扭曲肢体。
夜幕总会降临,而且每天都会重复着,就像明天太阳会从天际线升上天空,不同的是一个象征着光明的到来,一个象征着黑暗的帷幕,黑暗和光明永远不会接触,就和他与钱蜜儿一样,一个吸毒一个不吸毒,一个是警察而一个是毒贩。
蓝峯将钱蜜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也许她感受不到蓝峯手心的心跳和温度,但会汲取丝丝的安全感吧。
半夜,月亮挂上了天空,像一个玉镯,晶莹剔透,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在农村,不论你干怎样的职业,当面对月亮的时候,就不会被夜的黑暗所侵蚀。钱蜜儿已经醒了过来,身边躺着熟睡之中的蓝峯,蜜儿双手抚摸着那张棱角分明但却稚嫩的脸颊微笑了一下。
这时候,蜜儿回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一个豪华酒店中。左开满足的离开蜜儿的身体,咬着雪茄用睡衣遮盖好私密部位,悠闲的走到茶几边上,拿起醒酒器在另一个高脚杯中倒了一小杯红酒,端起来然后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