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冷眼看着这个服侍着她的男人,忽然有一种悲伤之感从心中升起。那感觉再熟悉不过,她在心里念叨着:严羽衣,你又回来了吧。你回来好好看看这个男人,这就是你当初深深爱着的男人!
“本王说的话,你还没有照做呢。”萧逸墨直起身子,背对着衣衣。话语中让人听出一股讽刺的味道。
衣衣不明所以。
“求本王把休书还给你。”萧逸墨走到桌前,伸手拿起了那封字迹娟秀的休书,放在手里掂了掂:“这是找谁帮你写的字?墨王府竟还有写字如此好看的人。”
衣衣懒得说是自己写的,她气呼呼的瞪着萧逸墨,恨不得站起来一脚踹的他脸朝地,还让她求着要把休书拿回去!可以逼着她跪,却不可能逼着她服软。
“怎么,不想拿?”萧逸墨看衣衣半天没有反应,他拿着休书,走到了衣衣的面前,将休书在衣衣的面前晃了晃,继续说道:“你倒是可以不拿,不过,那老头估计就活不到明天了。”
“你!你把老人家怎么样了?”衣衣一听到那个可怜的老人家,只觉得内心一紧。一直垒的高高的心墙瞬间崩塌。那个老爷爷已经够可怜的了,没想到,因为自己,竟然要承受那么多的苦难。
人家的神仙都是造福人间的,可她……
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萧逸墨,她仿佛此刻除了瞪他,不能再做其他的反抗了。
“一直以为九王爷是多么风流倜傥潇洒快意的男人,却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的卑鄙无耻。”
衣衣的一席话,说的萧逸墨额头上青筋直跳。他紧紧咬了咬牙,冷下脸来,将休书往衣衣眼前一放,最后问了一遍:“究竟求是不求?”
衣衣抬起水眸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长相好看的脸上。有着让衣衣心痛的鄙夷表情。还有一丝霸气,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邪魅。
衣衣,你今日若不低一次头,会不会因为那个老人受苦而后悔一生?
想明白了答案,衣衣低下了头。
但是她明白,这头,她是为那个无辜受苦的老人低下的,而不是为萧逸墨。
“把休书还给我。”衣衣低着头,盯着地上,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
萧逸墨不傻,自然是听出了话语之中的不甘和不愿。他转身走到桌前坐下,将休书放在桌子上面,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慢慢品着。
衣衣发现自己说话,竟然半天没有人回应。她缓缓抬起头,就看到萧逸墨正一副没事人一样的坐在那里安静的喝茶。胸腔内的火气按捺不住,‘噌’的一下子冲上头脑。
她想站起来上前夺过休书扯个稀巴烂,或许老人家就不会受到牵连了。她更想赏这个男人两巴掌外加一个旋风腿。
只可惜,身子微微一动。就猛然间被身后的侍卫给按住了。
衣衣的小动作,全部被萧逸墨安静的收在眼底。他勾起嘴角,放下茶杯,手指有节奏的在休书上面敲打着。
“听清楚了,是求着本王把休书还给你。礼节不懂吗?”萧逸墨幽幽的开口,一转头,对上了衣衣那愤恨的目光。
这个女人,看来真的不简单。一直以来,都是他低估了她。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把自己隐藏的这么好,甚至连她的家人都隐瞒了这么久。
还是,她的家人早就知道这些事?唯独他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萧逸墨的眸子又冷了几分。
看着跪在一边低头不语的女人,他站起身来,抬脚走了过去。
“知不知道欺骗本王的后果?”
衣衣抬起头,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自己在他面前装聋作哑?
可是,若不是自己一直装聋作哑,恐怕现在早就去看望阎王爷了。
“萧逸墨,不要总把自己想的多么高尚。你若非如此,别人又何苦活的这么累。”衣衣这句话,是替严羽衣说的。虽然,她不知道以前的严羽衣究竟是不是哑巴,但是,她知道以前的严羽衣爱着这个不值得去爱的男人,她继续仰着头对萧逸墨开口:“快点放过老农,别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想起在街上,老农那悲伤欲绝的眼神,衣衣就满心的难过。
“本王何时轮得到你来说教。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别人的事情,论不着你来管。”萧逸墨从鼻孔出气,看着面前这个‘假惺惺’的女人。她害死凝香的时候,怎么不见有这么好心。
“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拿老人家做威胁,若不是这样,他那一车桔子也不会打了水漂。”衣衣半自责半质问,表面上是说萧逸墨。而实际上,更像是在说她自己。
若再因为什么惊吓,让老人家身体受到伤害。她真的就是作孽了。
萧逸墨不知道衣衣是如何想的,只不过,他在听到衣衣的这番话之后,忽然哈哈一笑。笑的很无奈,甚至很苦涩。
就在衣衣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萧逸墨忽然冷下脸来,指着衣衣,怒骂道:“你此刻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凝香死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么好心?杀死自己的妹妹从不心疼,倒是心疼起外人来了。严羽衣,你让本王怎么看你好呢?惺惺作态?虚伪恶毒?”
“你!”衣衣被骂的顿时无言,她忽然觉得跟这个男人无话可说,无法沟通!“你简直就不可理喻!”
衣衣头一甩,不再去看萧逸墨。既然他听不进好言相劝,由他去好了。如果他都不在意自己九王爷的名声,她衣衣又何必多在乎。反正在这个人间,没有她认识的人,说到底,她可以谁都不在乎。
“求本王把休书还给你。”
面对萧逸墨的话,衣衣没有去理会。她不会求他的,死都不会。
“来人!把果农带上来用刑!”
外面有下人应声,然后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衣衣心中一紧,他该不会真的把老农叫来用刑吧?那孱弱的身躯,怎么可能承受的住铜铁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