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听了,心像是被针扎似的一阵刺痛。当年的花满溪是药师的女儿,风华绝代。这对恰好青春年少的师兄弟,一起对她开始了疯狂的追逐。当时的左慈已经无心炼药,整个心思都留在花满溪的身上,因此炸炉无数。师父知道内情后差点将这对师兄弟赶下了山。后来,左慈干脆就带着花满溪私奔了。两年之后,左慈用马车拉着花满溪的灵柩回了不周山,并在山下跪了整整一年。如果不是好心的师兄为他送饭送水,他大概早就死在山下了。师父将自己女儿的尸体冷藏于冰窟之中,希冀某一天能够将她复活。可是,他穷其一生也没有炼制出起死复生的灵药,带着无数的悔恨葬了花满溪。

花满溪所代表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因此,当他听到花满溪这个名字,猛地回过身来,僵直着身子,先是带着几分恐怖的看着周南,忽然又是一阵悲怆,“花满溪的死,我罪无可赦!”

说罢,左慈沮丧的来到石桌旁,取出一块丝帛,写下了一段字,然后就将那帛书卷了起来放到石桌上,再一次回首看着周南,声音忽然柔和了很多,“我并不知道你的来历,虽然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但我却并不相信你。除非……除非你带那个人来带我,否则的话,即便分身术的秘籍就在跟前,你也休想拿走。”

“这个顽固的老东西,真的是麻烦。”

羡门骂了一声,将一身灵气贯注于双手,然后像是掰开什么东西一样在虚空中用力地朝着两边撕扯。

“撕裂空间!”

随着一道刺眼的白光喷薄而出,空间像被撕开了一道出口,身穿八卦衣、长发洁白如雪的羡门缓步来到左慈身边,像是抱怨似的柔声说,“几百年了,你还是没有变。如果你当初不这么固执,花满溪就不会死!”

左慈看着羡门,顿时老泪纵横,“师兄,真的是你吗?”

激动中的左慈立刻扑向羡门,可是却扑了一个空,他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羡门。

“羡门在四百年起就已经死了,你所见到的不过是一个冤死过的灵魂。”羡门一脸动情的看着自己的师弟,“即便人世险恶,你也不必如此小心,周南的话已经说到那种地步,你为何还是不信呢?”

“我信。”左慈激动难耐,“师兄,留下来吧,咱们还一起炼药。”

羡门想起当年炼药的痴狂,忍不住慨叹,“那段时光应该算是我人生里最快乐的时光,庆幸有师父,有你,有花满溪。我不能在这个时空里逗留了,不然的话,我很快就会神魂俱灭,堕入虚空,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做,跟你要这个秘籍应该并不算是太过分的事。”

“真的不能留下来吗?”左慈想起乞求一样的看着羡门。

羡门无奈的摇了摇头,“生死两隔,见此一面已经耗尽我半生灵气。原谅师兄不能再逗留了。你已长生,这算是天大的造化,然而末世危临,你要照顾好你自己。”

“心无挂念,即便活百年,活千年,活万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要太贪心,活着总是好的。”羡门淡然一笑,飘忽而去。而空间被撕裂开的出口也缓缓合到了一起。虚空依旧还是虚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此时,即便是修罗境界的舞阳君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撕裂时空,飘然而来,又飘忽而去,这不可思议下到底藏着多少天地间的秘密啊!

回归的羡门,一脸欣然地看着周南:“我们每个护法者可有两次撕裂空间,为的就是能够在关键时候保护你们这些异世者。我现在用了一次,但还是值得。带走分身秘籍,不要辜负我的苦心。我要回去虎符中静修了,你跟左慈说,我不能在见他了。”

周南见羡门飘忽不见,正要开口对左慈说,却见左慈摆了摆手。

左慈迈着的脚步走到石桌旁,拿起那块帛书,又来到周南跟前,递给他说:“修炼分身术秘籍是要看天分的,你拿去吧。”

左慈说完,又一次怅然转身,回到草席之上,闭上双眼,开始静坐。一脸从容间,泪痕犹在。

周南拿着帛书,跟着舞阳君走出后院,告辞说:“舞阳君,多谢你的帮助,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就回不了颍川了。”

舞阳君悠然一笑,“不过是杀了几个恶人,我也很开心啊。你那个能够控制人的毒药还有存货不?”

“哦,你是说傀儡万邪丹啊,还有。不过这药有点邪性,你要它做什么?”

“赶紧来几颗,我有妙用。”

周南取出药瓶扔给舞阳君,“你要这东西到底要干什么啊?”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了。”舞阳君嘿嘿一笑,“这东西真好,再去逛百花楼就方便多了。”

周南听了,顿时心领神会,“我这里还有几颗魅心惑神丸,你也一并拿去吧。这药可比傀儡万邪丹还要邪魅,我听说曹腾吃了一粒后,把后宫里的母马都给干掉了。”

“我说曹腾这个家伙怎么连他孙子都打不过,原来是被你下了手脚。哈哈,不过,这老东西却是该死。”舞阳君接过药瓶,细细打量,心神荡漾,“有了这些东西,静养这几天就不会寂寞了。”

舞阳君说完,放浪形骸的大笑起来。但很快,笑声又戛然而止,“差点忘了,乌角老头还让我把奉孝带出去见见世面,这要是跟了我,沾染邪火,必定入魔。”

“你可千万别把郭嘉带进坑里。”

“这世界如此多姿多味,出世之后再搞洁身自好那一套倒不如不要去了。”舞阳君不以为意的说。

周南不想和舞阳君多做理论,直接去找郭嘉。想到马钧还在东都,周南不敢多做耽搁。但郭嘉不舍周南,一直将周南送出荒山十里,才怏怏而归。

周南又去来时的那个村子还了骡子和马车,直接步行回去洛阳客栈。因为不知道马钧还在不在,周南心中越发着急,十几里路几乎就是一路小跑着赶回来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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