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好几个舍友走过来,看老三这副模样全都吓得够呛,可就算害怕,毕竟是自己的兄弟,不能不管。

我们七手八脚地想要一起给他抱回床,但门口狭窄,只能站开三个人,可我们三个大小伙子怎么搬,老三的脚就像生了根一样,竟然纹丝不动,而且他的身子冰凉,就像死人一般。

我们宿舍的所有人全都傻眼了,这时,我想起灵异小说中经常看到的一个词:鬼压身。

但这样紧张压抑的气氛,我想到了也没敢说,只是悄悄地走回自己的床铺,翻出了我那本《九阴青乌经》,借着手电的光亮,翻看起来。

这时候,整个宿舍已经乱作一团,胆小的老七已经吓哭了,见我还在那不紧不慢地看书,老七埋怨我说:“五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看书啊?”

我连忙安慰他,“先都别急,我正在想办法,这本灵异小说里面,有说明!”

过了一会儿,我心中稍微有了点眉目,于是合上书,迈着天罡步,向老三踱去。

到了老三身边,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导引心中的意念。

这时,我感觉身体里某个潜藏的意识苏醒了,顿时,眼前为之一亮,我心中一阵狂喜,蛊王,我的新硬件,你终于启动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双手结出智拳印,中气饱满的呼出“列”字真言,心中默念:嗡,格日罗,驮都,枞!

我这一喝,果然起了效果,老三的双臂慢慢垂了下来,身子也软了,我们几个人再抱他,就能抱得动了。

老七破涕为笑,问我,“你这什么小说,挺神啊,有时间,借我看看呗?”

我回了一句,“得了吧,老七,就你那胆儿,我这小说你可看不了。”

这时,老六好奇地问我,“五哥,你那是什么咒语啊,教教我呗?”

我语重心长地说:“你以为这九字真言,谁念都起作用啊?实际上,念这个真言咒语和咱们平时念阿弥陀佛一样,起作用不是因为它的内容,而是它经过历代先贤大德发愿,沉淀了强大的愿力,只有诚心诚意,心怀敬畏,才能和先贤产生共鸣。”

听完我这个善意的谎言之后,老六不说话了,我又叹了口气说:“当然,如果自身法力强大,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七又好奇地问我,“五哥,我看你这气场挺强大啊,应该有法力吧?”

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可惜我还没练成啊!”

“那你赶紧练啊!”

这声音,应该是好几个舍友的共鸣了。

……

大伙一番折腾,连喊带叫,老三也没醒,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鬼迷心窍吧!

给老三抬到床铺上之后,大伙全都冒汗了,现在老三已经恢复了正常体重,大伙冒汗主要是因为紧张,担心老三再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他这一夜倒还安稳,没再闹出什么动静,甚至原来打呼噜的毛病都没发作。

只不过,他睡的也真够沉的,第二天中午,我们下课回宿舍,他都没醒,我们就觉得不妙了。

给他送到医院之后,舍友们一起找到我。

看着众人无助的目光,我知道,该我上阵了,我不能推辞。

很显然,昨天晚上我的表现,给这些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时,我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我缓慢而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问他们谁愿意和我并肩战斗。

我看到的结果竟然是,他们步调一致的摇起了头。

看来我只能抓壮丁了,他们见我伸出手指,纷纷向后闪躲。

我大喝一声,“高老六,就你了!”

老六高平一听,欲哭无泪,“五哥,你这分明是在报复我呀!”

我拍了拍老六的肩膀,“哥看好你!”

然后我就带着老六出发了。

因为情况紧急,午饭只好从简,在最近的小饭馆,我和老六一边吃着炒饭,一边进行了紧急磋商。

两个意外事件接连发生,事件的当事人,周小山和韩文鹏是一个乐队的队友,那么,两个事件之间一定会有联系,毕竟这两件事发生的太蹊跷了。

所以我们决定从韩文鹏的坠楼事件查起,那么,首先我们就要去查看那个监控录像。

韩文鹏是机械学院01级二班的,我们在那个班里有熟人,一打听才知道,想要看那段录影,并不容易,需要找他们班级的导员李老师,而且李老师因为频繁失恋,脾气古怪,很不好说话。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吧!

在机械学院办公室,我们见到了李老师,他不到30岁,是毕业留校的,身材不高,其貌不扬,难怪他姥姥不亲舅舅不爱。

但我却必须表现出足够的恭敬,毕竟有求于人家嘛,我礼貌地向他鞠了一躬,

“李老师,我是水文学院的叶千寻,有件事,想要麻烦你一下,我想看一看韩文鹏出事时的那段监控录像。”

李老师听完,用鼻子哼了一声,

“叶同学,你有这个资格吗?”

在学校这样的大背景中,学生和老师属于不同阶层,在老师的心目中,对学生最基本的定义就是幼稚。所以,从见到李老师开始,我就站到了被动的地位。

但李老师的态度,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我感觉他的声音里好像充满敌意,

“我郑重地警告你,这件事,已经结案了,你最好不要节外生枝,难道你怀疑警方的办案水平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韩文鹏的坠楼事件,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我一边说,一边把我们宿舍老三的医院诊单递了上去。

李老师看完之后,轻蔑地撇了撇嘴,用手指在诊单上点了点,

“你们不要无理取闹了,这上面不是写的很清楚吗?癔症。”

他这个表情把我激怒了,我挑起嘴角,习惯地笑了一下,

“李老师,你见过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然后长时间昏睡不醒的人吗?”

李老师却不为所动,缓缓摇了摇头说:“可是……你们宿舍的人出了问题,与我们机械学院有一毛钱关系吗?”

听他这么说,我的暴脾气立刻就要发作了,老六刚要冲上前和他理论,被我一把拉住,我眯起眼睛,盯着李老师的眼睛,冷声说:“李老师,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老师冷笑了一声,“就凭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他,表情反而显得平静了,因为我正在心中默念下蛊的咒语,目标就是这个颐指气使的李老师。

在我所了解的知识中,养蛊容易下蛊难,我之所以能对李老师念下蛊的咒语,是因为来之前,我做了准备,《九阴青乌经》中的精华部分正是巫蛊禁咒。

当然,我咒语念了,起不起作用,还得看肚子里的蛊王给不给面子。

蛊咒念完之后,我集中精力看着李老师,李老师却有点不耐烦了,

“看什么看,痛快都给我出去,没时间搭理……”

他话还没说完,就捂起了肚子,脸色铁青,浑身颤抖,大滴大滴的汗水,从脸上流下来。

李老师皱了皱眉头,把手一扬,没好气地说:“真特么晦气,都给我滚!”

说完他一边往外赶我们,一边找手纸。

我冷笑一声,对他说:“你不觉得,你肚子疼,来的很突然吗?”

我一边说,一边摆出一个夸张的姿势。

“小兔崽子,少特么给我装神弄鬼?”

李老师一拍桌子,向我瞪起了三角眼。

我收起了架势,然后向他拱了拱手,

“为了舍友兄弟,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少特么给我装大尾巴狼,你等着,看我不找校长开除你,你特么就是个砸碎!”

李老师一边碎碎念的诅咒我,一边捂着肚子冲了出去。

我搬个椅子坐了下来,旁边的老六一脸惶恐地对我说:

“五哥,要是他真搞到校长那里,恐怕事就大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平静地对老六说:“没事,你先回去吧,我就不相信,他有这个胆量。”

我承认我这个做法有点虎,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平时看起来挺斯文,发起火来就不考虑后果,但我不能连累兄弟老六,于是劝他回去。

但他却摇了摇头,“你六弟我本事没有,胆量还是有的。”

说完,我们俩全都会心的笑了。

这时,李老师脸色惨白的走进来,而且他走路的姿势怪怪的。

他两眼通红,有气无力地冲我大吼,只是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个王八蛋,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心想,既然装了,我就要装到底,于是走上前扶他坐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去厕所,应该是拉出来一堆白花花的东西吧?而且还是活的,对不对?”

这下,气焰嚣张的李老师彻底蔫儿了,嘴里喃喃道:“虫子,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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