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因为人迹罕至,所以灯火灰暗,而楼下又是热闹非凡,故而楼上两人你追我赶,却没闹出太大动静。

那黑影见梦南柯追来,没有慌张,反倒是越发镇定,不慌不忙地一上一下,穿梁过枋,颇有故意引着梦南柯意思。

梦南柯生怕这会是个更大的陷阱,不敢追得太深,心里知道,“得马上把他拦住。”打定主意,调整步伐,瞅准黑衣人腾空之时,一掌轰出,同时顾不得体内真气不顺,当下强跨两步,连滚带翻地抢了几丈远,终于是挡在了那黑衣人去路。

“小子,为何挡我?”那黑衣人见落脚点被占,趁梦南柯立足未稳,携下坠之势,一掌轰出,正中梦南柯胸口。一声闷响,黑衣人将梦南柯轰开,站在了落脚点。

梦南柯虽有两仪剑格挡,可来不及调用真气,所以无奈只能硬受一掌。也不知是两仪剑之力,还是黑衣人手下留情,梦南柯仅是感觉被人打了一拳,皮肉疼痛,并未伤及经脉内腑。

受了一掌,弄得灰头土脸,但总算是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梦南柯仗剑,不答反问道:“阁下何人?与我有何恩怨?为什么陷害于我?”

那黑衣人负手而立,眼神左瞥了一下,道:“陷害?我可没功夫陷害你。你要找的人在此楼梯下去,左边第三间。”

“哈哈……梦公子果然少年有为,实乃神族英雄,不但杀了采花大盗,还一并找到了潜伏已久的平等王,真是可喜可贺啊?”正当梦南柯犹豫之时,不知何时那白衣公子突然出现,爽朗的笑声从暗处而来。

梦南柯一惊,呆在那里。

若是这白衣男子没有说谎,这黑衣人便是当年领兵攻下要塞的平等王陆平,也就是说,他就是梦南柯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梦南柯心下惊道:“平等王?魔族的人?难道他是来接应柳玫的?还是为我而来?”梦南柯诸多疑问。

平等王道:“假借我手下判官之邀,引我至此,设下此局,阁下是想把我留在这里咯?”

那白衣男子笑道:“不错,当年你领兵,从长空侯手中夺下乌木要塞,将这南阳郡变成魔族嘴边肥肉,南阳郡从此人心惶惶,危如累卵。今日拿下你,便是个开始!正好,梦公子的杀父之仇,今儿赶一起,算个总账!”

平等王看着梦南柯,道:“小子,我和你的恩恩怨怨,非要在今日算吗?”

梦南柯心下思绪非转,心道:“原本计划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杀了梦神钟,眼下已经有两人知道我来历。平等王,还好说,魔族之言,在这神族没人会信。可这白衣男子,不知是何底细,在他面前杀了梦神钟,我杀害爷爷的罪名只怕是更难洗掉。可我怕这个罪名吗?不怕!梦神钟今日我一定要杀的,大不了从今往后,不再踏入神族便可。可现在又来了一个陆平,杀父仇人平等王。平等王修为,不知道,这位白衣男子修为,也是个谜,能否拿下平等王,更是不确定。不行,我还是先去杀了梦神钟再说。至于这位平等王,日后去了魔族,缓缓图之。”

那白衣男子见梦南柯没有说话,正要往那楼梯口挪步,估摸着梦南柯已经下了决定,便急声道:“梦公子,仅看到形势表象,居然便做了选择,太令人失望了!”

梦南柯停下第二步,道:“说来听听,若是你告诉我实际状况,或许我会改变主意。”

平等王闻言,摆摆脖子,动动手脚,在做着战前运动,丝毫没有再逃的意思。

白衣男子紧紧盯着那平等王,微笑道:“眼下梦神钟是你们梦家爵位最有可能的继承者,作为神族的子民,我是否应该庇佑他呢?”

梦南柯拳头紧握,不悦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白衣男子连忙解释道:“非也非也,梦公子稍安勿躁,你可知道,眼下那魔族妖女也在我手上,妖女是否会杀了梦神钟就看公子的选择了。当年令尊领军与这平等王大战数日,终因孤立无援,不幸败阵身死,乌木要塞易主,多年来梦家一直活在阴影下,惶惶不可终日,今日便是大好时机,我元礼以神族王子的身份做保,与我一起拿下他,不管死活。至于那梦神钟,我帮你处理掉,保证没人知道!”

梦南柯心下惊心道:“这长得粉头粉脸,比女人还女人的男子,居然是神族的王子,元礼。若是我不与他联手,只怕要杀梦神钟,也非易事,保不定这元礼不会从中作梗。”

那平等王双掌从颈下运气,缓缓下移到腹部丹田,收掌长呼一气,对梦南柯道:“婆婆妈妈,畏首畏尾,一点都不像你父母,杀伐果决,这个选择题我帮你做了,梦南柯,接招!”

声音正气凛然,倒像一个长辈在教训后辈一般,话音未落,平等王双掌齐出,一掌轰向元礼,一掌轰向梦南柯,接着纵身跟进,直奔梦南柯而来。

眼见平等王居然率先动手,且是直接同时挑战元礼与自己,到这份上了,梦南柯也不用选了,当下掌上运气,侧身躲开掌气,大喝一声,回身双掌全力而出,正面迎击所来黑影。

“嘣!”的一声,梦南柯与那平等王正面对撞,梦南柯自觉全身一阵阵痛,不知是药效,还是这平等王真气为之,刻下立即咬牙,调集周身真气,梦南柯掌上真气一腾,借力后退,顿时想要脱掌后退。

平等王见状,笑道:“想逃,得问问我,让你走吗?”

那平等王,手上真气也是一腾,恰与梦南柯相反,真气游走掌背,又把梦南柯将要退开的双掌拉了回来,吸了个结结实实。

梦南柯大骇,他本是想要知道这平等王到底修为如何。故而虽然平等王占了先手,梦南柯也是不惧,正面相迎,这原以为只是个试探性交手,随之可以轻松脱身,谁能想到这平等王倒成了狗皮膏药,黏上了自己,不但甩不掉,还有重伤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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