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颀燃退朝来了初空殿,就见到三个人坐在屋内静默无声的场面。凡儿的耐心估计都被消磨完了,遇上这两个丫头,凡儿够呛的。

“今儿个什么好日子,你们倒是舍得花时间来看我?”苏颀燃笑意盈盈地踏入屋内,坐到牧筱凡身旁。“凡儿,奏章都看完了?”

“嗯。”牧筱凡低应一声。

“燃哥哥,你都好久没陪过我们了?”施玲儿娇嗔道。“听说,你宫里有美人儿,我和妹妹好奇,就想来看看……”

“果然是个美人儿。”秋湄接道。

“凡儿,本王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都夸你美,以后你就不要再谦虚了。本王今生就要你一个了,别再想找什么理由推开我。”苏颀燃这话虽是故意说给秋湄与施玲儿听的,却也是趁机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你喜欢就好。”牧筱凡知道他是故意的。苏颀燃说想要他的的天下,就要自己争取。那他怎能不帮着他演戏,不顺着他的心意。不这么做,他怎么报仇。

牧筱凡一句话喜得苏颀燃差点忍不住想抱住他。可是那天晚上,牧筱凡的话清晰地印在他脑海。“……你想要这个,是么?”

“……呵呵,苏颀燃你喜欢我,难道不是因为这张脸,这身子?”

“……他们都说我的身子销魂的很,若要把我压在身下,一定比春楼里的头牌都爽,你觉得呢?我比不比得上她们……”

“……不错,我本就应该是风月场里的浪子,偏偏有鸿鹄之志,想鸡立鹤群,真是不自量力!”“……像我这样低贱的人,就该千人万人压,没有权利反抗,也容不得反抗……”

他要的不只是他的人,还要他的心。如果没有心,要了人又能作什么?又有什么用……

“凡儿,你又乱说话了。”苏颀燃楼过他,揽在怀里。“你还是安静点好。”

牧筱凡没有说话。

施玲儿与秋湄看着,嘲讽似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燃哥哥,你可愿让我们在这里留两天,我们可是好久没来过了。”施玲儿道。

秋湄笑笑,“燃哥哥别听姐姐胡说,她就是,看见凡公子说不上话,心里难受。”

“呵呵。”苏颀燃笑笑,“凡儿在宫里也闷着呢,你们不妨留下,陪他解解闷。”

“我这两位妹妹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当朝宰相可都看重自己的宝贝女儿,你的天下,可离不开她们。”苏颀燃把玩着牧筱凡的头发,不轻不重地在他耳边说着。

牧筱凡静静地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四人就在初空殿内用了午膳。秋湄和施玲儿觉得无聊,太清闲了。便展开棋盘,一场厮杀。四局过后,两人平手。施玲儿无奈摇摇头,“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就是,”秋湄跺着脚,“姐姐与我棋艺不相上下,一时也分不出胜负。没有挑战性,我棋艺如何进步。”

苏颀燃与牧筱凡在旁边看着,倒也觉得有趣。此时听她们这样一说,苏颀燃笑道,“不如让凡儿陪你们下一局,你们意下如何?”

“好!”两人异口同声道。“还是姐姐先来吧,我不着急。”秋湄道。

说话间,苏颀燃已经让牧筱凡坐下,棋局重新摆定。

“凡公子,你举止不凡,言语间透露着温雅,堪称公子二字。我就不客气了。”施玲儿说完,一子已落定。

牧筱凡含笑点点头。一直似笑非笑着与她对弈。秋风习习,吹着牧筱凡单薄的身子,苏颀燃悄然无声地离开他身后,到屋里取来一件暖裘披到他身上。

“燃哥哥,你对他真好。”施玲儿都囊一声,一脸失落。

苏颀燃心里已经猜得七八分,却直笑不语。

过了片刻,施玲儿把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罐,气若道“凡公子承让了,我棋艺不如你。”

“玲儿姑娘,机智非凡,心思缜密,考虑慎重,又活波可爱,玲珑可人,胸中大志,指日可待。”

施玲儿棋输,觉得失落,拉不下脸面,被牧筱凡的一番话,说的掩唇而笑。

“玲儿与湄儿的确是女子中不可多得的良才,若不是看在她们还小,我早就让她们来蹚一蹚这浑水,也让那些不中用的官员睁眼瞧瞧,我们铃苏国多得是才女。”苏颀燃调笑道。

“我们哪里小了,”秋湄气恼道,“燃哥哥分明就是瞧不上我们是女子,才说这些。我和玲儿姐姐,自小与爹爹学习,总比那些拿着俸禄不做事的强。哼!”秋湄一抹鼻子,生平最痛恨这些人了。

“呵呵,”牧筱凡爽朗地笑了两声,苏颀燃缄默不语地看着他。凡儿竟然笑了,凡儿笑了。

施玲儿与秋湄不知情,只觉得这个人笑起来,同样很美。

“两位姑娘与王上这般亲近,王上何不送个人情。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牧筱凡转过头,面目带笑看着苏颀燃。他会对他如此尊重,不直呼他的名字。完全是因为施玲儿的一句话。

“凡公子,你举止不凡,言语间透露着温雅,堪称公子二字……”牧筱凡自从被苏颀燃困在这城中,也有些自暴自弃了。当凤凰的尾巴被人踩在脚下,肆意蹂躏roulin,凤凰也只是一只平凡的鸡。可是施玲儿的话让他意识到,被人踩在脚下的凤凰甘愿继续做凤凰,还是自甘堕落为一只鸡,不全在施虐的人。凤凰如果不愿沉沦,依旧可以奋起反抗。

施玲儿说他堪称公子二字,他又怎能对不起这两个字。今后他依然会做回以前那个傲骨坚韧的牧筱凡。是母亲心中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凡儿。母亲曾问他可懂取名为凡的用意,他道,做世间众人中平凡的一位,被人遗忘,不曾想起,无从反抗。

母亲摇头,凡儿,你尚年少,不会懂得为母的心情。但你要记住,凡,虽然总是平凡而容易被遗忘,但也可以是不平凡而刻骨铭心。你现在不明白,不代表你永远不会明白。你心中有恨,有怨,有抱负,你自命心中无情,可是我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最多情,放不下。凡儿,有时候人看到的与心里感受到的是不同的,你也应该学会遵从自己的内心。

苏颀燃心里一阵悸动,柔声叫到“凡儿,”。两人对望片刻,苏玲儿与秋湄在旁边偷笑。苏颀燃隐约听见她们的笑声,察觉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一声,正声道“凡儿说的在理,我明日拟旨,你们就先跟着礼部尚书崔元桓大人学习一段时间,若表现的好,我再升官加职。如何?”

“谢谢燃哥哥,谢谢凡公子。”感觉到流动在那两人之间的奇妙氛围,两人心里偷笑,欢快地跑出去了。

“湄儿,秋伯伯的事,我看找凡公子就行了。”

“姐姐,你说我们小时候一起玩,我怎么就没看出来燃哥哥对男子有兴趣呢?”

施玲儿忍俊不禁地朝她看去,两人轻笑两声,露出齿贝,放声大笑。

牧筱凡拢了拢衣襟,起身准备到屋内去,却被苏颀燃一把抓住手臂。含笑问道,“怎么谢我?”

牧筱凡心里一震,一抹苦笑挂在嘴角。“随你开心。”心却是沉下去了。苏颀燃,我只不过顺机请你,只做了一件事,你都要与我讲条件。你就这么想要我?

苏颀燃指尖摩挲着他的下巴,猛然抬起他的下颚,含住了他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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