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时光里,大雪是下一阵再停一阵,反反复复着,多像米拉很多时候的心情,总是在晴与阴里摇摆不定。

清晨,不远处一抹光亮的朝霞刺破了黑夜里的寒冷与寂静,大雪过后,天放了晴。

米拉很早就起了床,彼时天还没有亮。

外人的世界里,米拉应该是个风光无限的女白领,领着不菲的工资,喝着高档的咖啡,穿着当季最流行的服饰,哦,还应该交一个优秀的男朋友。

可这一切,她除了领着不错的薪水以外,其它都是梦里的故事。米拉的日子,钱在她的世界里,是要精算到一毛一分的。

她从未在外头吃过早饭,很简单的理由,她只是想节约些钱。往往她都是趁着月色起床,洗漱,拿出前一天晚上煮好的鸡蛋,冬天的时日,随着物价的疯狂上涨,鸡蛋早就成了饮食界的奢侈品,常常,她仅仅只吃上一个。

今天她愣了神,即便起得很早,却干什么都没了动力。大概是米坤送来的账单给闹的,整个夜晚,她都辗转在各式各样的梦里,很奇怪,梦中的自己像是被什么扼杀了。

鸡蛋是冰凉的,一晃神,让她浪费掉了很多的时间,只得随便地吃上两口,她还要去赶拥挤的公交,再去换乘地铁,基本是要踩着点才能到公司。

冰冷的食物,冲刺着她的胃,只好倒上一杯热水,接着冲刺,相互刺激。

蛋黄塞满了嘴。突然间,米拉就哭了,拼命地嚼着蛋黄,她不敢出声,也千万不能出声,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这一刻她的无助。

包括李湘湘。

她是个女强人,一直都是,从二十二岁大学毕业进入社会,哦,不,应该是要早到十二岁吧,念了初中,住进了学校,她就开始了一切的独立。

她会告诉李湘湘关于自己的故事,只是每次也都是笑笑而已,似乎就像在讲一个跟她自己无关的事情。

抹干了眼泪,一切还是得重新面对。

最后再喝一口开水,早饭就这么草草了事了。

果真,就差那么一分钟,米拉就迟到了,打卡的那一刻,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从前台回到办公室,悄悄地往洋鬼子上司的办公室望了望,那家伙还没来。

其实,他是有名字,大家都喊他史蒂芬。只有米拉会毫不留情地喊他洋鬼子,天知道他们结下过多大的梁子呢。

史蒂芬竟然迟到了,这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那幅画被米拉悄悄地藏在办公桌下,这么贵重的物品,她可不想让全办公室的人都来参观,继而她说不定就成了众矢之的。

手机突然亮了,她调成了静音,或许是公司的规定,或许也有别的什么特殊的原因。

是个陌生的号,却也是本市的。

接来,米拉还未来得及说话,那头的人就带着焦急的口吻说道,“米小姐,今天有空吗?咱们还是见个面吧。”

这声音似是耳熟,在听觉世界里努力地辨别一番,米拉终于意识到这是昨天“绑架”她的那个不识趣的主儿。

“喂,这位先生,我警告你,你别再费心调查我了,过了今天画就不在我手上了,你不要再骚扰我了,有本事自己找拍画的人去。”

其实,连同米拉都不知道这幅画是谁拍的,她只知道她是奉了洋鬼子的命令。不过,她丝毫不想跟电话里的那个男人解释这些。

这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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