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华的丈夫是她的同窗。这个痴心的男子爱了她好多年。听到她同意下嫁,几乎吵着要向全世界宣告。这与隐忍的沈知年完全不同,白敏华选他或许就缘于此。

可这痴情在新婚的第一天就如潮水般退去,随之而来的是冷落甚至遗忘。丈夫用工作忙的借口在单位一住就是两个月,而后是不停地出差,半年内两人见面的时间不超过十天。不明就里的白敏华每天在家里傻等,完全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直到有一天,他打了她一耳光。

不相干的小事,终于让这个男人的愤怒有了一个发泄点。他嫌她脏;嫌她没把第一次留给他;嫌她破坏了他心中女神的形象;嫌她亵渎了他这么多年的痴恋。

第一次在其他男人面前,她哭了。不是后悔让沈哥哥成为自己第一个男人。她只觉得苦。为什么我白敏华想要安静平和地生活,就这么难?

“你想离婚?”白敏华颤着声音问出一句。自己也不知道希望丈夫回答“是”还是“不是”。

可话音一落,就看见丈夫震惊的表情。

“你要离开我?你不要我了,是吗?”他的声音凄厉如刀,宽大的手掌一瞬间抓住妻子的双手。

白敏华心疼了。毕竟是自己选中的人,怎么会没有一丝情爱。伸手抚过他紧锁的眉,一遍又一遍。丈夫含着泪的双眼和惊慌无助的神情一点一点瓦解了她瞬间冰封的心。终于,白敏华极尽轻柔地对丈夫说:“忘了过往的一切,好吗?我们好好过日子。”丈夫缓缓点头,泪倾泻而下。

他是个有心魔的男子。白敏华幽幽地想。这一次我赢了,那下一次呢?

平静的日子过了不到一年。即便这一年里白敏华极力讨好丈夫,努力做个合格的妻子,尽力维持这平和安宁的假象。可它还是被打破了。

一个午后,当白敏华兴冲冲地拿着验孕报告单回家休息时,她看见了令人作呕的一幕。她的丈夫和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在自己的婚床上做着肮脏的勾当。床单上猩红的一抹让白敏华触目惊心。心魔啊,心魔啊。白敏华掩面而去,她的丈夫并没有追出来。

再回到家已是深夜。白敏华真的无处可去。可那两个人并没有离开。丈夫一见她进屋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白敏华以为他是为了乞求自己的原谅。谁知,他开口竟是:“我是她第一个男人,我必须给她一个交待。”

“你想离婚?”白敏华一字一句地问眼前这个让自己绝望的男人。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他身旁的女孩已经按捺不住地抢白::“对,跟你离婚,然后娶我。”

看着那女孩得意的神色,白敏华不怒反笑:“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说着,伸手递过验孕报告。

“孩子……你真有孩子了?”男人的声音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

那女孩的脸色先是一白,不过很快就面目狰狞地反扑过来:“你这个脏女人,婚前就不干不净的,还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种呢?”

“啪”,白敏华这一耳光打得连她自己都险些摔倒。

挨了打的男人捂着脸,整个人垮下来。

“你……你……你……”白敏华气极,语不成声,“竟让她……拿这种话……伤我。”说着转身要走,左脚绊在门坎上,眼前突然一黑。只听那个女孩惊声尖叫:“血!血!血!”

醒来时,白敏华见到了满脸憔悴的丈夫。她仍旧用手轻抚他紧锁的眉头,平静地问:“孩子没了?”

“哇”地一声,男人伏在她身上号啕大哭。想到那个未出世的小生命,白敏华的心也碎了。

良久,她缓缓开口,如神祇一样宣布了他们三人的命运:“我跟你离婚。

“不!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结果!”男人撕心裂肺地喊出这一句。

白敏华依旧从容:“我跟你离婚,只是不愿看到我的悲剧在那个女孩身上重现。”

刚说完,那个女孩就闯进病房跪在白敏华的床前,泪如雨下。

叹了口气,白敏华接下去:“他是个有心魔的男人,你是她的解药。”

“算了,去吧。”白敏华缓缓闭上双眼,终结了与这个男人薄如蝉翼的姻缘。

日后,有好事之徒传给她,他们结婚生子,又离婚的消息。每一次,白敏华都静静听着,不置一词,仿佛从不曾认识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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