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逐渐接近尾声,外婆病情也稳定下来,该是出院的时候了,同时,樊玲花也快要回到杨镇小学。母亲还在医院照料外婆,几天来昼夜不眠,此刻应该十分疲惫吧!果然,三舅打来电话,说已经办完了出院手续,让我去医院送外婆回家。

本来今天打算一个人去医院,可当我上车后,发现樊玲花已经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你去房间里休息吧!明天还要坐火车,今天就别去医院了。”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说。

“一起去吧!闲呆着太无聊!”

我拿她没办法,只好转动车钥匙,一路驶向医院。在和樊玲花的闲聊下,时间倒也过的飞快,很快便到了医院。进入病房,就看到外婆坐在病床上,母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伺候着外婆吃午饭。

“外婆!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关切地问道。

“已经可以走路啦!”看着外婆慈祥的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气色。

“这个俊姑娘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外婆笑着说。

“我是陆诚的好朋友,来医看望奶奶!”樊玲花有些尴尬地说。

“三舅呢?”

“刚办完出院手续,去找医生签字了吧!”母亲说。

正说话间,三舅就走进了病房。三舅还是老样子,肤色黝黑,不过头发间多了一些白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依旧奔波在工地上,操持着整个家庭。有时候想想,他们确实挺不容易的。

和三舅简单地聊了几句,我们就搀扶着外婆上了车。玲花仍然坐在我的旁边,插着耳机听音乐,我有时候感觉到,她似乎只是一个梦而已。

走进外婆家的老屋,母亲开始忙着清扫屋子里的灰尘。这间土屋已经有好多年了,记得我刚能记事的时候,在这间土屋里留下了多少童年的回忆。外公去世后,外婆一个人在这里独自生活着。大舅家和外婆家只隔着一条土路,那天离开大舅家,我就再也没想着要踏进他家的大门。

大舅和舅妈还是走进了外婆家的门,我想着以舅妈的性子,这个时候是不会过来的。舅妈端着一碗鸡汤,放到茶几上,笑着对我母亲说:“你也来了,你看这几天忙,也没有去医院看看妈,你看这妈也回来了,我就炖了点鸡汤。”

外婆一脸委屈,说不出话来,呆呆地坐在土炕上。

“听说你踢翻了妈的水桶,有这会事吗?”母亲说,“无论怎么样,也应该给老的一口水喝呀!”

舅妈窘迫地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也不知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舅妈一反常态,和那天判若两人。

“那天是她做的不对,我替她给妈赔罪了。”大舅说,“我们以后会照顾好妈的!”

看着舅妈那假惺惺的笑容,我已经不想呆在这里,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这个亲人,竟然是个极度庸俗的人。莫不是去年父亲借给她钱,到今天也不会对母亲如此客气。

“妈,要不你就留下来陪外婆两天吧!我和玲花先回去了!”我拉着玲花站起来说。

“恩,那你开车小心一点!”母亲说。

离开外婆家,心里终于舒畅了不少,同时有点同情外婆,生了三个儿子,老时竟然会如此无依无靠。玲花似乎看出了我的无奈,不停地安慰我,我看着旁边的这个女孩,突然依依不舍起来。明天,她就要离开了,而我,却不能陪她去杨镇小学。因为,我的人生没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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