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局长初审完郑克敏,叫随行干警给郑克敏多戴上一副手铐,把郑克敏带上警车,连夜赶回县城。

在县立小学,公安干警敲开了女教师陈肃华的房门。一脸惊慌失措的陈肃华承认发案那晚九点钟之前,郑克敏确实还在她这儿,二人还做了男女关系。事毕,郑克敏说要回去,她没留住他。她确实没有与郑克敏合谋杀害郑妻。但此前她知道郑克敏是有妇之夫,由于郑是公安局的刑警队长,人也长得清俊和风趣,又在侦破前男友文洇清投井自杀一案有恩于她,在郑克敏多次示爱下,她便和郑克敏如胶似漆地相爱起来。

由于案情重大,依照有关法律程序,公安局还是先拘留了她。后来案子定案后证实陈肃华在该案中确实不知情和没有参与合谋杀害郑妻,整个案子是郑克敏一人所为。公安局也就把陈肃华给放了,此是后话。

接着,又连夜对摩托车修理店的主人进行调查取证。结果,修理工说得与郑克敏交代得一样,证实了郑克敏没有撒谎。又接着,汪局长带着“白鼻”对郑克敏的住房进行了搜查取证。“白鼻”嗅咬出郑克敏作案时穿的那双新袜子。袜子藏在衣柜底下,他没来得及洗净,却与干净的衣服放在一起。郑克敏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以瞒天过海,因而疏忽了这双新袜子。

谁想“白鼻”会“六亲不认”,这么快就把案子给破了。经技术鉴定,袜子上的泥迹与那双藏在树洞里的布鞋上的泥迹一致。这双新袜子和那双新布鞋是他作案时特意换上的,但作案后都没得及销毁。郑克敏一脸懊丧说,他平时不喝酒,不抽烟,身上没带打火机,所以没能用火把鞋袜烧毁掉,因而只能把鞋藏在树洞里,留下了本不该留下的重要物证,使这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案功亏一篑而落入法网。

郑克敏懊悔莫及。他说自己根本没想到会栽倒在自己心爱的“白鼻”身上,所以忽视了对“白鼻”的提防,而没有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这是他在本案最大的失算和失策。直到他被依法判处死刑,郑克敏还没真正弄懂“白鼻”为什么会精到六亲不认,不徇私情的这种神灵似的份上。郑克敏原只认为“白鼻”是一条十分难得的好警犬,但做梦也不曾想到“白鼻”会优秀到像黑脸包公那样将他推上“铡美案”的断头台。因而,在准备押赴刑场,执行枪决之前,他唯一的要求是让他在临死前能再见一眼“白鼻”。

然而,郑克敏这一要求至死也不能如愿。因为“白鼻”在侦破完案件之后,回到公安局便趴伏在郑克敏的办公室前,双眼垂泪,三天三夜,任谁去养它,它就是不吃也不喝,像生了一场大病,整个公安局的干警看了都为它急出一身汗。在这种情况下,汪局长便打电话给省厅的那位副厅长,副厅长很快就从省城赶来了。

副厅长见到警犬,上前抚摸了一下“白鼻”,说:“别伤心,也别难过!像郑克敏这种阴阳两面人,最终经不住生活的诱惑,为了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就可以去谋害自己的妻子的人,已经泯灭天良,这种人已不值得我们为他伤心和难过。”

这条通人性的“白鼻”好像听懂了副厅长的这席话,这才从地上站起,对着副厅长这个他真正的主人摇头摆尾起来。副厅长终于把它带走了。据说“白鼻”回到省城后,副厅长把它送交驯养处,对驯养处的干警交代说:“这是条名副其实的‘名警犬’,你们就用它再培训出一批像它这样神奇的新警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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