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发生一星期后,准确地说是11月2日,我在巴黎家中,收到一封电报:
“速送两支手枪到葛龙迪椰城堡,胡尔达必。”
我马上带上自己的手枪,又到商店里买了一支新枪,直奔葛龙迪椰城堡,胡尔达必正在大门口盼望我的到来。“达尔扎克教授不承认他在出事的那天,或者是前一天晚上,在那家商会买过手杖。”胡尔达必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地讲起来。
“可是,拉桑侦探为什么认为那是最有力的证据呢?”我把两支手枪交给胡尔达必,“你为什么需要手枪,有什么危险的征兆吗?”
“嗯,今天晚上,我想请你也留下。”接着他又说:“你还记得吗,我在城堡前吟诵的那首奇特的小诗?”
“当然记得。牧师馆的美梦!花园的光辉!一切和记忆中一样!……你在实验室的壁炉里发现的那张烧了一半的信笺,写着同样的文字。”
“我来给你解释一下那奇特的小诗是什么意思。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桑杰森博士和玛蒂小姐出席了总统在爱丽舍宫举行的宴会。我作为一名新闻记者,也前去采访了。那天,有一件挺奇怪的事,桑杰森博士正和小姐的朋友——美国学者阿瑟·瑞思谈笑风生地时候,达尔扎克教授把玛蒂小姐叫到院子里,两人一起向温室那边去了。我受好奇心驱使,也随后而去。只见二人站在草坪的汽灯下,玛蒂小姐取出一张信笺,两人一起阅读起来。之后,玛蒂小姐一边叠着信,一边朗诵般地重复那几句话,就是那几句奇特的诗句。她好象十分鄙视写诗的人,咏完诗,她高声地近似歇斯底里般大笑起来。达尔扎克教授当时对着她,十分气愤地说:‘难道因为我要和你结婚,你就把罪过嫁祸于我吗?’他握着玛蒂小姐的手,肩膀一颤一颤地哭了,过了一会,两人一起回大厅去了。”胡尔达必顿了顿,继续说,“那天夜里,我总是想着教授和小姐的事,所以,当我知道出事时,我是多么震惊啊。教授那天晚上说的话总是在我耳边回荡。”
“所以,你去找教授谈了?”
“是的,很有成效。那天我在实验室的壁炉里发现的纸片,就是那张信纸。经了解,这封信是爱丽舍宫宴会的那天,玛蒂小姐到邮局取回来的。宴会之后,她把它扔到壁炉里。那天,我们一到葛龙迪椰城堡,我便开诚布公地对达尔扎克教授说,为什么和小姐结婚,您必须蒙受罪名呢?这说明有阻碍你们结婚的情敌。或许那情敌已经威胁过您,比如说如果结婚,就干掉您。请您告诉我,他是谁?教授的脸色苍白,额角冒汗,眼睛里充满了恐怖。可是,他却这样回答说,关于这次事件,他没有罪,所以不怕任何调查。请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并千万对警察保密。”胡尔达必顿了顿,继续说道,“拉桑侦探发现的脚印,还有自行车的轮胎印,这一切都对达尔扎克教授十分不利。他光顾着照顾玛蒂小姐,没想到又发生了一件比黄色房间案件更离奇的事情。三天前,不,应该说三夜前,发生了一件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的怪事。走,我带你到现场看看。”胡尔达必说着,站起来带我来到城堡右侧小楼的二层。
沿楼梯上到二层处,有一个平台。从平台出发穿过走廊,可以通向城堡左右两侧如机翼一样突出的建筑。沿着高大宽敞的走廊,并列着一间间住房。房间的窗户都是向南开。桑杰森博士的房间在建筑的左边,玛蒂小姐的房间在建筑的右边。
我们首先穿过右边的走廊,光滑的地面上铺着地毯,听不到一点脚步声。胡尔达必一边走,一边向我依次介绍着玛蒂小姐的房间,它由卧室、休息室、小浴室、小客厅和接待室组成的。向东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很高的窗户,阳光从这里射进来。在走廊的三分之二处,有一个直角拐弯的另外一条走廊,为了不使读者头脑混乱,我们给平台至东窗这一段走廊起名为“直线走廊”,给拐角处另一条短走廊起名为“拐角走廊”。在两条走廊的交叉处,是胡尔达必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