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六点半钟,我们悄悄离开胡尔达必的房间,蹑手蹑脚地向“直线走廊”左侧的尽头走去。通过了楼梯口平台桑杰森博士的房间,在建筑左侧有一条通向塔楼的通道。在进入通道之前,是阿瑟·瑞思的客房。这个客房的门与那天晚上杰克大叔看守过的窗户遥遥相对,所以,站在这里,可以通览“直线走廊”的全部动静。
“怎么样,拂晓时开始行动?我负责‘拐角走廊’,你听到我的信号,在阿瑟·瑞思的门前守候。”胡尔达必吩咐着,把我带到门左边一间三角形的小黑屋。这三角形小屋的门上安着玻璃,所以,可以把走廊的一切尽收眼底,是侦探最理想的隐身地点。计划好了之后,我们返身向回走。经过玛蒂小姐的房间时,门开了。负责晚饭的厨师从里面走出来。我们无意中从门缝向里膘了一眼,刚巧看到玛蒂小姐故意把什么碰倒地上。而在桑杰森博士低头捡东西时,她迅速地把一个小瓶中的药粉,倒人了博士的酒杯。
看到玛蒂小姐这奇怪的举动,胡尔达必显得无动于衷,他只字不提刚才小姐的举动,只顾继续布置夜里的行动方案。我的任务是,吃过晚饭,便潜入那三角小屋,不发现异常,就一直在那里待命。
“明白吗?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凶手如果不是从‘拐角走廊’,而是从其它什么地方去小姐的房间,一定是你发现的。你通知我的方法是,解开你那边的走廊第一个窗户窗帘的束带。那样,窗帘会自然垂落,遮住窗户。我站在‘拐角走廊’的窗边,能看到那边的所有窗户,我看到你的信号后,马上到拐角处。”
“你说,那家伙今天晚上一定会来吗?”
“这一点嘛,我毫不怀疑。今天早上十点半,玛蒂小姐找了一个十分合适的理由,给照顾她的佣人放假二十四小时,并请博士睡在隔壁的接待室。博士很高兴地答应了。今晚,她可以一个人自由行动。”
“那么,我们刚才看到的玛蒂小姐奇怪的举动,是她在博士的杯中放了安眠药?”
“是的,我想是这样。”
“今天夜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干吗?”
“不,四个人,还有看门人夫妇,他们将为我们放哨。”胡尔达必又说,“今晚在拉桑侦探的房间一起进餐。当然,如果他这会儿还在巴黎跟踪达尔扎克教授,那么只好另当别论了。不过,即使他这会儿不在,今天夜里,他准回来。”
这时,隔壁房间里响起了轻微的声音。“他好象已经回来了。”胡尔达必竖起了耳朵。
他果然回来了,我们到拉桑侦探的房间时,他好象也刚刚进屋。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如果不是胡尔达必一把拉住了他,他险些摔倒。
“难道有人下毒了?”他无力地望着我们。
我们大吃一惊,摇晃着他的肩膀。可是无济干事,他软软地瘫在靠背椅上,并且很快不能讲话了。我们感到一阵不安,因为我们和他吃了同样的晚餐。我和胡尔达必围着他,看他的样子,不象是食物中毒。他的头歪向一边,眼皮仿佛很重似地耷拉着。胡尔达必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当他站起身来时,一改刚才惊慌的神色:“他好象睡着了。”之后,我们二人离开了拉桑侦探的房间。
“他好象也是吃了安眠药,难道今晚玛蒂小姐要让所有的人都沉睡吗?”
“没准是吧。”胡尔达必好象在思考什么别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回答。
说完之后,一直到晚上十点,我们再也没有交谈一句。十点钟时,他向我递个眼色,脱下鞋。我也同样做了。他低声说:“把手枪拿出来!”我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枪。“拉上枪栓!”胡尔达必说完,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我们站在“拐角走廊”。胡尔达必用眼色指示我去三角小屋,然后自己又返身回房间了。
我俏悄走到三角小屋,在进屋之前,我检查了窗帘的束带。进屋之后,我站在门前向外张望。走廊的灯挺亮,我相信走廊里无论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