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先儒因高欢之言,以为当时不能伸张彝之冤酷,歼羽林之骄横,可以见魏政之不纲。然愚尝考之,拓跋氏起自雲、朔,据有中原,兵戎乃其所以为国也,羽林、虎贲则宿卫之兵,六镇将卒则御侮之兵,往往皆代北部落之苗裔,其初藉之以横行中国者(孝文诏军士自代来者,皆以为羽林、虎贲)。自孝文定鼎伊、洛,务欲以夏变夷,遂至矫枉过正,宗文鄙武,六镇兵卒,多摈弃之,有同奴隶,边任浸轻,裔夷内侮,魏之衰弱实肇於此。任城、广阳二王之言,可见当时为国远虑者。正当少遵创造之规,优假介胄之士,以救其偏。而彝复欲排抑武人,不豫清品,且当时幼主尸位,政出房闼,选举无章,贤否混杂,所谓清品,岂皆佳士?而独欲摈羽林、虎贲,使不得预乎?军士贼杀大臣而不能讨,纪纲隳矣!然彝父子谋之不臧。固有以取死也。

北齐军制,别为内外,领之二胄,外步兵曹,内骑兵曹。十八受田,二十充兵,六十免役,颇追古意。

神武王将出兵拒魏,行台郎中杜弼请先除内贼,欢问内贼为谁,弼曰:“诸勋贵掠夺百姓者是也。”欢不应使军士皆张弓注矢,举刀按槊,夹道罗列,命弼冒出其间,弼战栗流汗,欢乃徐谕之曰:“矢虽注,不射;刀虽举,不击,槊虽按,不刺。尔犹亡魂失胆。诸勋人身犯锋镝,百死一生,虽或贪鄙,所取者大,岂可同之常人也?”弼乃顿首谢不及。欢每号令军人,常令丞相属代郡张华原宣旨,其语鲜卑,则曰:“汉民是汝奴,夫为汝耕,妇为汝织,输汝粟帛,令汝温饱,汝何为陵之?”其语华人,则曰:“鲜卑是汝作客,得汝一斛粟,一疋绢,为汝击贼,令汝安宁,汝何为疾之?”

周太祖辅西魏时,用苏绰言,始仿周典置六军,籍六等之民,择魁健材力之士,以为之首,尽蠲租调,而刺史以农隙教之,合为百府。每府一郎将主之,分属二十四军,开府各领一军。大将军凡十二人,每一将军统二开府。一柱国主二大将,将复加持节都督以统焉。凡柱国六员,众不满五万人。

闵帝时,改八丁兵为十二丁兵,率岁一月一役。

武帝既诛晋公护,始亲政。初,周太祖为魏相,立左右十二军,总属相府。太祖殂,皆受晋公护处分。凡所徵发,非护书不行,护第屯兵侍卫盛於宫阙。帝既亲政,始收兵权,既克齐之後,并相,各置六府,而东北别为七总管。隋兵制大抵仍周、齐府兵之旧而加润色,其十二卫:曰翊卫,曰骁骑卫,曰武卫,曰屯卫,曰御卫,曰侯卫,各分左右,皆置将军,以分统诸府之兵。有郎将、副将、坊主、团主,以相统治。其外又有骠骑、车骑二府,皆有将军。後更骠骑曰鹰扬郎将,车骑曰副郎将,别置折冲、果毅,此府兵之大略也。

文帝开皇八年,以伐陈,置淮南省於寿春,以晋王广为尚书令。冬十月出师,凡总管卒兵五十一万八千,皆受晋王节度。

九年,平陈诏曰:“今率土大同,含生遂性,太平之法,方可流行。凡我臣民,澡身浴德,家家自修,人人克念。兵可立威,不可不戢;刑可助化,不可专行。禁卫九重之馀,镇守四方之外,戎旅军器,皆宜停罢。世路既夷,群方无事。武力之子,俱可学经;民间甲仗,悉皆除毁。颁告天下,咸悉此意。”

十年,诏曰:“魏末丧乱,军人权置坊府,南征北伐,居处无定。家无完堵,地罕苞桑,朕甚愍之。凡是军人,可悉属州县,垦田籍帐,一与民同。军府统领,宜依旧式。罢山东河南及北方缘边之地,新置军府。”

炀帝大业八年,敕四方兵皆集涿郡,伐高丽。左右各十二军,凡一百一十三万二千八百人,号二百万,其〈食鬼〉运者倍之,帝亲授节度。每军大将、亚将军各一人,骑兵四十队,队百人;十队为团,步卒八十队,分为四团,团各有偏将一人。其铠胄、缨拂、旗幡,每团异色。受降使者一人。承诏慰抚,不受大将节制。其辎重散兵等亦为四团,使步卒挟之而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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