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奸缌麻以上亲及缌麻以上亲之妻,若妻前夫之女及同母异父姊妹者,徒三年;强者,流二千里;折伤者,绞。妾,减一等。[余条奸妾,准此。]
“疏”议曰:“奸缌麻以上亲”,谓内外有服亲者;“及缌麻以上亲之妻”,亦谓有服者妻;“若妻前夫之女”,谓妻前家所生者:各徒三年。强者,流二千里。因强奸而折伤者,绞。得罪已重,故“妾,减一等”,谓减妻罪一等。其於媵,罪与妾同。注云“余条奸妾,准此”,谓余条五服内及主之缌麻以上亲,直有奸名而无妾罪者,并准此条,减妻一等。其奴及部曲,奸主之妾及主期亲之妾,亦从减一等之例。
◎诸奸从祖祖母姑、从祖伯叔母姑、从父姊妹、从母及兄弟妻、兄弟子妻者,流二千里;强者,绞。
“疏”议曰:“从祖祖母姑”,谓祖之兄弟妻,若祖之姊妹;“从祖伯叔母姑”,谓父之堂兄弟妻及父之堂姊妹;“从父姊妹”,谓己之堂姊妹;“从母”,谓母之姊妹;及兄弟之妻、兄弟子妻:与之奸者,并流二千里;强者,绞。
◎诸奸父祖妾、[谓曾经有父祖子者。]伯叔母、姑、姊妹、子孙之妇、兄弟之女者,绞。即奸父祖所幸婢,减二等。
“疏”议曰:“奸父祖妾”,即曾、高妾亦同。注云“谓曾经有父祖子者”,其无子者,即准上文“妾,减一等”。奸伯叔母、姑、姊妹、子孙妇,曾、玄孙妇亦同,兄弟之女者,绞。“即奸父祖所幸婢,减二等”,合徒三年。不限有子、无子,得罪并同。
问曰:父祖之妾,曾经有子,父祖亡殁,改嫁他人,而子孙奸之,得同凡奸以否?
答曰:妇人尊卑,缘夫立制。子孙於父祖之妾,在礼全无服纪,父祖亡殁,改适他人,子孙奸者,理同凡奸之法。律有“曾为袒免亲妻妾而嫁娶者”别立罪名;至於和奸,律无加罪。
◎诸奴奸良人者,徒二年半;强者,流;折伤者,绞。
“疏”议曰:奴奸良人妇女,徒二年半;强者,流;折伤者,绞。虽有夫,亦同。“折伤”,谓因奸折伤者。
其部曲及奴,奸主及主之期亲,若期亲之妻者绞,妇女减一等;强者,斩。即奸主之缌麻以上亲及缌麻以上亲之妻者,流;强者,绞。
“疏”议曰:其部曲及奴和奸主,及奸主之期亲若期亲之妻,部曲及奴合绞,妇女减一等。“强者,斩”,谓奴等合斩,妇女不坐。“即奸主之缌麻以上亲及缌麻以上亲之妻者,流”,妇女合流二千里。强者,奴等绞。若奸妾者,自主以下,准上例,并减妻一等。即妾子见为家主,其母亦与子不殊,虽出亦同。
◎诸和奸,本条无妇女罪名者,与男子同。强者,妇女不坐。其媒合奸通,减奸者罪一等。[罪名不同者,从重减。]
“疏”议曰:“和奸”,〔一九〕谓彼此和同者。“本条无妇女罪名,与男子同”,谓上条“奴奸良人者,徒二年半”,此即和奸不立妇女罪名,良人妇女亦徒二年半之类,并与男子同。“强者,妇女不坐”,谓上条“奸主期亲,强者斩”,既无妇女罪名,其妇女不坐。但是强奸者,妇女皆悉无罪。其媒合奸通之人,减奸罪一等,假如和奸者徒一年半,媒合者徒一年之类。注云“罪名不同者,从重减”,〔二〇〕假有俗人,媒合奸女官,男子徒一年半,女官徒二年半,媒合奸通者犹徒二年之类,是为“从重减”。
◎诸监临主守,於所监守内奸者,[谓犯良人。]加奸罪一等。即居父母及夫丧,若道士、女官奸者,各又加一等。妇女以凡奸论。
“疏”议曰:监临主守之人,於所监守内奸良人,加凡奸一等,故注云“谓犯良人”。若奸无夫妇女,徒二年;奸有夫妇女,徒二年半。即居父母丧,男、女同;夫丧者,妻、妾同;若道士、女官,僧、尼同:奸者,各又加监临奸一等,即加凡奸罪二等,故云“各又加一等”。假有监临主守,若道士及僧,并男子在父母丧奸者,妇女以凡奸论。即女居父母丧,妇人居夫丧及女官、尼奸者,并加奸罪二等;男子亦以凡奸论。其有尊卑及贵贱者,各从本法加罪。
◎诸校斛斗秤度不平,〔二一〕杖七十。监校者不觉,减一等;知情,与同罪。
“疏”议曰:“校斛斗秤度”,依关市令:“每年八月,诣太府寺平校,〔二二〕不在京者,诣所在州县平校,〔二三〕并印署,然後听用。”其校法,杂令:“量,以北方秬黍中者,容一千二百为龠,〔二四〕十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三斗为大斗一斗,十斗为斛。秤权衡,以秬黍中者,百黍之重为铢,二十四铢为两,三两为大两一两,十六两为斤。度,以秬黍中者,一黍之广为分,十分为寸,十寸为尺,一尺二寸为大尺一尺,十尺为丈。”有校勘不平者,杖七十。监校官司不觉,减校者罪一等,合杖六十;知情,与同罪。
◎诸造器用之物及绢布之属,有行滥、短狭而卖者,各杖六十;[不牢谓之行,不真谓之滥。即造横刀及箭镞用柔铁者,亦为滥。]
“疏”议曰:凡造器用之物,谓供公私用,及绢、布、绫、绮之属,“行滥”,谓器用之物不牢、不真;“短狭”,谓绢疋不充四十尺,布端不满五十尺,幅阔不充一尺八寸之属而卖:各杖六十。故礼云:“物勒工名,以考其诚。功有不当,必行其罪。”其行滥之物没官,短狭之物还主。
得利赃重者,计利,准盗论。贩卖者,亦如之。市及州、县官司知情,各与同罪;不觉者,减二等。
“疏”议曰:“得利赃重者”,谓卖行滥、短狭等物,计本之外,剩得利者,计赃重於杖六十者,“准盗论”,谓准盗罪,一尺杖六十,一疋加一等,计得利一疋一尺以上,即从重科,计赃累而倍并。“贩卖者,亦如之”,谓不自造作,转买而卖求利,得罪并同自造之者。市及州、县官司知行滥情,各与造、卖者同罪;检察不觉者,减二等。官司知情及不觉,物主既别,各须累而倍论。其州、县官不管市,不坐。
◎诸市司评物价不平者,计所贵贱,坐赃论;入己者,以盗论。其为罪人评赃不实,致罪有出入者,以出入人罪论。
“疏”议曰:谓公私市易,若官司遣评物价,或贵或贱,令价不平,计所加减之价,坐赃论。“入己者”,谓因评物价,令有贵贱,而得财物入己者,以盗论,并依真盗除、免、倍赃之法。“其为罪人评赃不实”,亦谓增减其价,致罪有出入者。假有评盗赃,应直上绢五疋,乃加作十疋,应直十疋减作五疋,是出入半年徒罪,市司还得半年徒坐,故云“以出入人罪论”。若应直五疋,评作九疋,或直九疋,评作五疋,於罪既无加减,止从贵贱不实坐赃之法。
◎诸私作斛斗秤度不平,而在市执用者,笞五十;因有增减者,计所增减,准盗论。
“疏”议曰:依令:“斛斗秤度等,所司每年量校,印署充用。”其有私家自作,致有不平,而在市执用者,笞五十;因有增减赃重者,计所增减,准盗论。
即用斛斗秤度出入官物而不平,令有增减者,坐赃论;入己者,以盗论。其在市用斛斗秤度虽平,而不经官司印者,笞四十。
“疏”议曰:即用斛斗秤度出入官物,增减不平,计所增减,坐赃论。“入己者,以盗论”,因其增减,得物入己,以盗论,除、免、倍赃依上例。“其在市用斛斗秤度虽平”,谓校勘讫,而不经官司印者,笞四十。
◎诸卖买不和,而较固取者;[较,谓专略其利。固,谓障固其市。]及更出开闭,共限一价;[谓卖物以贱为贵,买物以贵为贱。]
“疏”议曰:卖物及买物人,两不和同,“而较固取者”,谓强执其市,不许外人买,故注云“较,谓专略其利。固,谓障固其市”;“及更出开闭”,谓贩鬻之徒,共为奸计,自卖物者以贱为贵,买人物者以贵为贱,更出开闭之言,其物共限一价,望使前人迷谬,以将入己;
若参市,[谓人有所卖买,在傍高下其价,以相惑乱。]而规自入者:杖八十。已得赃重者,计利,准盗论。
“疏”议曰:“参市”,谓负贩之徒,共相表里,参合贵贱,惑乱外人,故注云“谓人有所卖买,在傍高下其价,以相惑乱”,而规卖买之利入己者:并杖八十。已得利物,计赃重於杖八十者,“计利,准盗论”,谓得三疋一尺以上,合杖九十,是名“赃重”,其赃既准盗科,即合徵还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