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议曰:若将官畜放饲,谓牧监之官及牧子以上令瘦者,计十分为坐。假令一群百疋马,〔五〕十疋瘦为一分,合笞二十;一分加一等,九分并瘦,或百疋皆瘦,合杖一百。“即不满十者,〔六〕一笞三十,一加一等”,谓止放八疋,一瘦笞三十;八疋并瘦,更加七等,合杖一百。故云“各罪止杖一百”。监及牧尉,皆以所管通计为罪。余杂畜准数得罪皆准此,羊准例减三等。

◎诸官马乘用不调习者,一疋笞二十,五疋加一等,罪止杖一百。

“疏”议曰:依太仆式:“在牧马,二岁即令调习。每一尉配调习马人十人,分为五番上下,每年三月一日上,四月三十日下。”又令云:“殿中省尚乘,每配习驭调马,东宫配翼驭调马,其检行牧马之官,〔七〕听乘官马,即令调习。”故“官马乘用不调习者,〔八〕一疋笞二十,五疋加一等”,即是四十一疋,罪止杖一百。上台、东宫供御马不调习,得罪重於此条,即从职制律“车马不调习”本条科罪。

◎诸故杀官私马牛者,徒一年半。赃重及杀余畜产,若伤者,计减价,准盗论,各偿所减价;价不减者,笞三十。[见血踠跌即为伤。若伤重五日内致死者,从杀罪。]

“疏”议曰:官私马牛,为用处重:牛为耕稼之本,马即致远供军,故杀者徒一年半。“赃重”,谓计赃得罪,重於一年半徒。假有杀马,直十五疋绢,准盗合徒二年,此名“赃重”。“及杀余畜产”,除马牛之外,并为余畜。“若伤”,谓虽不死,而有损伤。自马牛及余畜,各计所减价,准盗论。“减价”,谓畜产直绢十疋,杀讫,唯直绢两疋,即减八疋价;或伤止直九疋,是减一疋价。杀减八疋偿八疋,伤减一疋偿一疋之类,其罪各准盗八疋及一疋而断。“价不减者”,谓元直绢十疋,虽有杀伤,评价不减,仍直十疋,止得笞三十罪,无所陪偿。注云“见血踠跌即为伤”,见血,不限伤处多少,但见血即坐;踠跌,谓虽不见血,骨节差跌亦即为伤。“若伤重”,谓所伤处重,五日内致死者,亦从杀罪及偿减价。

其误杀伤者,不坐,但偿其减价。主自杀马牛者,徒一年。

“疏”议曰:“误杀伤者”,谓目所不见,心所不意,或非系放畜产之所而误伤杀,或欲杀猛兽而杀伤畜产者,不坐,但偿其减价。“减价”同上解。主自杀马牛,徒一年;误杀者,不坐。

◎诸官私畜产,毁食官私之物,登时杀伤者,各减故杀伤三等,偿所减价;畜主备所毁。[临时专制亦为主。余条准此。]

“疏”议曰:畜产不限官私。或毁食官私之物者,毁谓有所唐突,或觝蹋之类。因其毁食,物主登时即杀伤者,各减前条“故杀伤”罪三等,若杀马牛,杖九十;其伤马牛及杀伤余畜产,各计所减价,计赃准盗论减三等。如所杀马牛准所减价,当绢十五疋者,〔九〕徒二年上减三等,合杖一百,如此计赃得罪重,即从重论。仍各偿所减价,畜主备所毁。假有一牛,直上绢五疋,毁食人物,平直上绢两疋,其物主登时伤杀此牛,出卖直绢三疋,计减二疋,牛主偿所损食绢二疋,物主酬所减牛价绢亦二疋之类。注云“临时专制亦为主”,假如甲有马牛,借乙乘用,有所毁食,即乙合当罪,仍令备偿。“余条准此”,谓下条“犬杀伤他人畜产”及“畜产觝啮人而应标帜羁绊”之类,虽非正主,皆罪在专制之人。

其畜产欲觝啮人而杀伤者,不坐、不偿。[亦谓登时杀伤者。即绝时,皆为故杀伤。]

“疏”议曰:其畜产有觝啮人者,若其欲来觝啮人,当即杀伤,不坐、不偿。故注云“亦谓登时杀伤者”。其事绝之後,然始杀伤者,皆依故杀伤之法,仍偿减价。畜主亦依法得罪。

◎诸杀缌麻以上亲马牛者,与主自杀同;杀余畜者,坐赃论,罪止杖一百。各偿其减价。

“疏”议曰:“缌麻以上”,谓内外有服者。相杀马牛,得罪“与主自杀同”,合徒一年。杀余畜者,准减价坐赃论,罪止杖一百。准此律文,缌麻以上伤畜产者,不合得罪;若因伤重,五日内致死,依上条亦同杀法,并偿所减价。

问曰:误杀及故伤缌麻以上亲畜产,律无罪名,未知合偿减价以否?

答曰:律云:“杀缌麻以上亲马牛者,与主自杀同。”主伤马牛及以误杀,律条无罪;诸亲与主同,明各不坐。不坐,即无备偿,准例可知,况律条无文,即非偿限。牛马犹故不偿,余畜不偿可知。

◎诸犬自杀伤他人畜产者,犬主偿其减价;余畜自相杀伤者,偿减价之半。即故放令杀伤他人畜产者,各以故杀伤论。

“疏”议曰:犬性噬啮,或自杀伤他人畜产。“犬主偿其减价”,以犬能噬啮,主须制之,为主不制,故令偿减价。“余畜”,除犬之外,皆是。“自相杀伤者”,谓牛相觝杀,马相蹋死之类。假有甲家牛,觝杀乙家马,马本直绢十疋,为觝杀,估皮肉直绢两疋,即是减八疋绢,甲偿乙绢四疋,是名“偿减价之半”。“即故放令杀伤他人畜产者”,或犬性好噬猪羊,其牛马能相觝蹋,而故放者,责其故放,各与故杀伤罪同,谓同上条“故杀官私马牛者,〔一〇〕徒一年半。计赃应重,若伤及杀余畜产者,计减价,准盗论,各偿所减价;价不减者,笞三十”。两主放畜产,而斗有杀伤者,〔一一〕从“不应为重”,杖八十,各偿所减价。

◎诸畜产及噬犬有觝蹋啮人,而标帜羁绊不如法,若狂犬不杀者,笞四十;以故杀伤人者,以过失论。若故放令杀伤人者,减斗杀伤一等。

“疏”议曰:依杂令:“畜产觝人者,截两角;蹋人者,绊足;啮人者,截两耳。”此为标帜羁绊之法。若不如法,并狂犬本主不杀之者,各笞四十。以不施标帜羁绊及狂犬不杀之故,致杀伤人者,以过失论。过失者,各依其罪从赎法。律无异文,总依凡法,不限尊贵,其赎一也。若本应轻者,听从本。其“故放令杀伤人者”,谓知犬及杂畜性能觝蹋及噬啮,而故放者,减斗杀伤一等。其犯贵贱、尊卑、长幼、亲属等,各依本犯应加减为罪。其畜产杀伤人,仍作他物伤人,保辜二十日,辜内死者,减斗杀一等;辜外及他故死者,自依以他物伤人法。假令故放杂畜产,觝蹋及啮杀子孙,於徒一年半上减一等,合徒一年;余亲卑幼,各依本服、於斗杀伤上减一等。

即被雇疗畜产[被倩者,同过失法。]及无故触之,而被杀伤者,畜主不坐。

“疏”议曰:有人被雇疗畜产及无故触人畜产,而被杀伤者,畜主不坐。被雇本是规财,无故谓故自犯触,如此被杀伤者,畜主不坐。若被倩疗畜产被杀伤,依赎法。

◎诸监临主守,以官奴婢及畜产私自借,若借人及借之者,笞五十;计庸重者,以受所监临财物论。驿驴,加一等。

“疏”议曰:监临主守之官,以所监主官奴婢及畜产,“私自借”,谓身自借用,若转借他人及借之者,或一人、一畜,但借即笞五十。或借数少而日多,或借数多而日少,计庸重於借罪者,以受所监临财物论,累赃为坐。“驿驴,加一等”,谓借即得杖六十;计庸重,以受所监临财物论加一等。其车船、碾磑、邸店之类,有私自借,若借人及借之者,亦计庸赁,各与借奴婢、畜产同。律虽无文,所犯相类。职制律:“监临之官借所监临及牛马驼骡驴、车船、邸店、碾磑,各计庸赁,以受所监临财物论。”计借车船、碾磑之类,理与借畜产不殊,故附此条,准例为坐。

即借驿马及借之者,杖一百,五日徒一年;计庸重者,从上法。即驿长私借人马驴者,各减一等,罪止杖一百。

“疏”议曰:即私借驿马及官司借之者,各杖一百,五日徒一年。“计庸重者,从上法”,谓计驿马之庸,当上绢八疋,合加一等,徒一年半。“即驿长私借人马驴者,减一等”,准令:“驿马驴一给以後,死即驿长陪填。”是故,驿长借人驴马,得罪稍轻。“各减一等”,谓上文“借驿马驴,加受所监临财物一等”,今驿长借人驴马各减一等,与“受所监临财物”罪同,罪止杖一百。

◎诸放官私畜产,损食官私物者,笞三十;赃重者,坐赃论。失者,减二等。各偿所损。若官畜损食官物者,坐而不偿。

“疏”议曰:谓放官私畜产,捐食官私之物,损食虽少,即笞三十。若准赃得二疋一尺,合笞四十,是名“计赃重者,坐赃论”。“失者,减二等”,谓非故放,因亡逸而损食者,减罪二等。“各偿所损”,既云“损食官私之物”,或损或食,各令畜主备偿。若官畜损食官物,坐而不偿。公廨畜产损食当司公廨,既不同私物,亦坐而不偿;若损食余司公廨,并得罪仍备,一准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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