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上这儿来以后第一回给她打电话,”霍根说。

“他天天给她写信。”

“当然啦,”霍根说,“一封信只花两分钱。”

霍根同我们说了再见;布鲁斯,那个黑人按摩员,用货车送我们上车站。

“再见,布伦南先生,”布鲁斯在火车跟前说,“我当然希望你揍得他屁滚尿流。”

“再见,”杰克说。他给布鲁斯两块钱。布鲁斯为他干了许多活儿。他看上去有点失望。杰克看到我望着布鲁斯手里的两块钱。

“账全都付过了,”他说,“霍根已经向我收过按摩费。”

在进城的火车上,杰克不说话。他坐在座位角落里,望着窗外,车票插在他帽子上那圈丝带里。有一次,他转过脸来对我说话。

“我告诉了我的老婆,我今天夜晚会在谢尔比旅馆租一个房间,”他说,“就在公园附近的拐角上。我明天早晨可以回家去。”

“这是个好主意,”我说。“你的老婆看过你比赛吗,杰克?”

“没有,”杰克说,“她从来没有看过我比赛。”

我想,要是他在比赛结束以后不想回家,那他一定估计到自己会狠狠地挨一顿揍。在城里,我们坐出租汽车到谢尔比去。一个侍者走出来,接过我们的提包;我们走进去,走到登记房间的办公桌前。

“房租要多少?”杰克问。

“我们只有双人房间,”那个职员说,“你花十元钱就能租一个很好的双人房间。”

“那太不上算了。”

“那你就租一个七元钱的双人房间。”

“有浴室吗?”

“当然有。”

“你还是跟我一起住一宿好,杰里,”杰克说。

“啊,”我说,“我会去睡在我内弟家里。”

“我并不是为你花这笔钱的,”杰克说,“我只是要我的钱花得值得。”

“请登记一下,好不?”那个职员说。他望着登记簿。“二百三十八号房间,布伦南先生。”

我们乘电梯上楼。这是一个很好的大房间,有两张床,有一扇门通向一个浴室。

“这儿挺好,”杰克说。

领我们上来的那个侍者拉开窗帘,把我们的提包拿进来。杰克一动也不动,我就给了侍者一个两毛五分的硬币。我们洗了脸;杰克说我们还是出去好,去吃点东西。

我们在杰米·汉利的馆子里吃午饭。那儿有许多小伙子。当我们差不多吃到一半的时候,约翰走进来,同我们坐在一起。约翰话说得不多。

“你的体重怎么样,杰克?”约翰问他。杰克正在吃一份丰盛的午餐。

“我穿着衣服称也行,”杰克说。他从来用不着为减轻体重操心。他是一个天生的次中量级拳击手;他从来没有变胖过。他在霍根那里体重已经下降。

“只有这一件事你从来用不着担心,”约翰说。

“就是这一件事,”杰克说。

吃罢午饭,我们走到公园里去称体重。两个比赛的对手在三点钟不得超过一百四十七磅。杰克围着一条毛巾站在磅秤上。秤杆没有移动。沃尔科特刚称过,站在那里,身旁围了许多人。

“让我瞧瞧你有多重,杰克,”弗里曼,沃尔科特的经理人说。

“好啊,那么叫他称一下,”杰克把头向沃尔科特猛的一扭。

“把毛巾拿掉,”弗里曼说。

“你看看多重?”杰克问那个管磅秤的人。

“一百四十三磅,”那个称体重的胖子说。

“你的体重减轻不少,杰克,”弗里曼说。

“称他,”杰克说。

沃尔科特走过来。他长着一头金发,宽阔的肩膀和胳膊棒得象重量级拳击手。他的大腿倒不太粗壮。杰克站着比他高半个头,“你好,杰克,”他说。他的脸上尽是瘢疤。

“你好,”杰克说,“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沃尔科特说。他拿掉围在腰里的毛巾,站在磅秤上。他的肩膀和脊背是你看到过的最宽阔的。

“一百四十六磅十二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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