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况怎么样,杰克?”我问他。

“你看到过那个沃尔科特吗?”他说。

“只是在健身房里。”

“唔,”杰克说,“跟那个小伙子较量,我需要好运气。”

“他不能打败你,杰克,”士兵说。

“我多希望他不能啊。”

“他不能用几下鸟枪子弹似的拳头打败你。”

“鸟枪子弹似的拳头倒问题不大,”杰克说,“我一点也不在乎鸟枪子弹。”

“他看上去不难被打败,”我说。

“当然啦,”杰克说,“他不会坚持得长久的。他不会象你跟我那样坚持下去的,杰里。不过,眼下他竞技状态挺好。”

“你会用左手拳把他揍死。”

“也许,”杰克说,“当然,我有机会。”

“象对付小孩刘易斯那样对付他。”

“小孩刘易斯,”杰克说,“那个臭犹太人!”

我们三人,杰克·布伦南,士兵巴特利特和我在汉利的店里。有两个妓女坐在我们旁边一张桌子旁。她们在喝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臭犹太人?”其中一个妓女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臭犹太人,你这个爱尔兰大草包?”

“当然啦,”杰克说,“说得对。”

“臭犹太人,”那个妓女继续说,“他们老是谈到臭犹太人,这些大个子的爱尔兰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臭犹太人?”

“得了。咱们离开这儿吧。”

“臭犹太人,”那个妓女继续说。“谁看到你买过一杯酒?你老婆每天早晨都把你的口袋缝起来。这帮爱尔兰人和他们的臭犹太人!特德·刘易斯也能狠狠地揍你。”

“当然啦,”杰克说,“你也白白赔送许多东西,对不?”

我们走出去。这就是杰克。他想要说什么,他就能说他想要说的。

杰克已经离开了家,开始待在泽西的戴尼·霍根的健身场训练。在那儿很好,但是杰克不怎么喜欢。他不喜欢同他的妻子和孩子们分开,他大多数时间动不动就恼火,发牢骚。他喜欢我,我们一起处得很好;他喜欢霍根,但是过不了多久,士兵巴特利特开始叫他腻烦了。如果在营地上一个爱开玩笑的人的笑话变得有点叫人讨厌,那他就会变成叫人受不了的人。士兵一直拿杰克开玩笑,几乎是时时刻刻拿他开玩笑。玩笑开得不怎么有趣,也不很好,开始把杰克惹恼了。反正总是这一类笑话。杰克会停止举重和打沙袋,戴上拳击手套。

“你要干活吗?”他对士兵说。

“当然罗。你要我怎么干活?”士兵会问。“要我象沃尔科特那样狠狠地对付你吗?要我把你揍倒几回吗?”

“说得对,”杰克会说。不过,他一点也不喜欢。

一天早晨,我们走在外面公路上。我们已经走得相当远,眼下在走回去。我们一起快跑三分钟,走一分钟,然后再快跑三分钟。杰克根本不是你会称作短跑冲刺能手的那号人。如果他在拳击场上非迅速转动不可,他会这样做的,但是他在公路上就绝不会跑得太快的。我们一路走,士兵一直在拿他开玩笑。我们登上通往健身场住房的小山。

“唔,”杰克说,“你还是回城去好,士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回城待在那儿好。”

“怎么啦?”

“我听到你说话就感到讨厌。”

“是吗?”士兵说。

“是的,”杰克说。

“等沃尔科特打败了你,你看到什么滑稽的东西都会感到讨厌。”

“当然啦,”杰克说,“也许我会。可我知道我讨厌你。”

当天早晨,士兵就去乘进城的火车。我送他上车。他非常恼火。

“我只是跟他开开玩笑,”他说。我们等在月台上。“他不能这么对我说话,杰里。”

“他神经紧张又很暴躁,”我说,“他是个好人,士兵。”

“他妈的,他好个屁。他哪会儿是个他妈的好人。”

“唔,”我说,“再见,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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