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迷惑敌人,在斯德丁以北正进行佯装渡河的准备工作,第19集团军和第2突击集团军的部队在烟幕掩护下做出很大声响,而且他们也确实准备渡过季韦诺夫海峡。如果他们能在西岸站住脚也不错。

方面军以3个集团军的兵力在阿尔特达姆与施韦特之间的47公里正面上实施主要突击。但每个集团军为自己划定的突破地段都很窄——不超过4公里。

炮火准备的开始时间定在晨7时,炮火准备持续时间为60分钟。

但头天夜里巴托夫打来电话,请求准许他提前1小时开始进攻,因为风刮起的河水涌上河滩地使水位升高,可能使渡河变得复杂起来。此外,敌人加紧了对已登陆西奥得河西岸的各支队的进攻,必须尽快支援他们。巴托夫说,他已经下达了相应的命令,部队已准备好比预定时间提前1小时行动。我只好批准巴托夫的创议。

于是我与其他集团军联系。集团军司令员波波夫和格里申仍坚持原来的决定,不改变战役开始时间。他们也向我保证说,一切都检查过了,部队已准备就绪。

于是,4月20日早上,方面军主要集团的所有3个集团军在宽大正面上强渡西奥得河的战斗几乎同时打响。

强渡是在烟幕掩护下进行的。烟幕弹射击非常有效,它们爆炸后使敌人的观察哨和火力点立刻看不清目标了。

第65集团军的部队首先开始渡河。巴托夫将炮火准备持续时间定为45分钟,而几乎与炮火准备开始的同时,所有漂浮器材都放进了水里。巴托夫的集团军里准备了许多轻便船只,以前,这些船只在强渡岸边有沼泽的河流时已证明是十分有效的。它们这次也发挥了巨大作用。在那些因为水浅不能通行的地方,步兵就用手很轻松地把船抬过去。巴托夫很快就在西奥得河西岸登陆了一大批步兵,他们带有机枪、迫击炮和45毫米炮。这支登陆部队加强了头天夜里来到这里的一些小型支队。向这里来的登陆部队越来越多,现在渡轮也用上了。

西岸爆发了争夺防护堤的激烈战斗。我们很需要这些防护堤作码头和上岸处,没有它们就无法在沼泽地卸下渡轮运来的重武器——坦克和大炮。敌人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千方百计地阻挠我们夺取防护堤。就像故意捣乱似的,早晨的浓雾和烟幕限制了空军的行动,使空军无法帮助我军楔入敌防御的部队。但从早晨9点钟开始,天气突然变好了,于是我们的空军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威力了。

西奥得河西岸的战斗越来越残酷。由于我们的兵力越来越多.我们行动的地区扩大了。我们的战士每攻下一块地方和设施便立刻固守起来,敌人千方百计地想夺回去,但都被打退了。新到来的分队继续扩大登陆场,不断地啃——确实是“啃”敌人的防御。战士们啃得很顽强、坚韧不拔。敌人想阻止这一进程,但所有办法都无济于事,尽管他们进行了接连不断的一次比一次更凶猛的反冲击。

工程兵部队在步兵帮助下着手修建舟桥渡场和轮渡渡场。他们的工作受到出现在海湾的敌舰炮火的很大干扰。随着天气好转,韦尔希宁的航空兵赶来对付敌舰,飞行员们从空中实施的强击和轰炸,迫使敌舰溜到海上去了。

根据巴托夫集团军地段上的事态发展,使人感到进攻发展顺利。我们在西岸的部队每个小时都在增加。敌人被迫将自己的预备队投入战斗。它已没有能力夺回我们的部队占领的空间,现在竭力想阻挡我们在这一地段继续推进。连党卫军“朗格马克”第27步兵师和党卫军“瓦洛尼亚”第28步兵师这2个本来是敌坦克第3集团军预备队的师,也在坦克的加强下参加了反冲击。可战斗才刚刚开始,在西奥得河西岸作战的还仅仅是我们的先头部队,他们仅仅是没有坦克支援,也没有炮兵护送的步兵部队。但是这些部队以其英勇顽强和献身精神已迫使敌人竟连自己的预备队都用上了。我们的士兵义无反顾地直往前冲,或者是坚守夺取的目标,即使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把它们让给敌人。

到13时止,在第65集团军地段上已经有2艘16吨的渡船在摆渡。到晚上已经往西奥得河西岸运送了31个营和50门45毫米炮、70门82毫米和120毫米迫击炮、15辆轻型自行大炮(CY—76)。在一天的战斗中,巴托夫的部队已占领了一个宽6公里多纵深达1.5公里的登陆场。在这个登陆场上有К·M·埃拉斯托夫和H·E·丘瓦科夫的2个步兵军和4个师在作战。向这个登陆场还在继续运送部队。

我与炮兵司令员索科利斯基、空军第4集团军司令员韦尔希宁和工程兵主任布拉戈斯拉沃夫一起来到巴托夫的观察所。从这里的几个地段上可以清楚看见西奥得河河岸,当然看得不太远,因为对岸比我们这边高,但还是能看到许多东西。其中我们看到敌人的l个营正与7辆坦克一起进行反冲击,这是发生在К·E·格列宾尼克的近卫步兵第37师的地段上。很快我们就看到,所有7辆坦克都被直接瞄准的炮火击中燃烧起来,敌人的步兵也逃回去了。

了解了情况以后,我决定:利用第65集团军的战果,让第2突击集团军的部队使用巴托夫的一个渡口把部队渡到西奥得河西岸去,让他们从南面和西面迂回斯德丁。当然,这一措施须等第65集团军的部队渡过去以后实施。

我祝愿巴托夫取得更大成功,并答应用帕诺夫的顿河近卫坦克军加强他的集团军,这个坦克军以前经常与巴托夫的部队共同战斗。这使巴托夫非常高兴。

随后我驱车前往波波夫的第70集团军,该集团军地段上也传来了捷报。

瓦西里·斯捷诺维奇·波波夫也和巴托夫一样,他的集团军占领了宽14公里的地段。各个集团军的兵力都大致一样(我们到处都感到人员缺额太多,1个师的人数仅3500至5000人不等)。

但第70集团军地段上的进攻条件可比第65集团军强多了,第65集团军的翼侧雄踞着要塞城斯德丁,城里有强大的守备部队,还有重炮和军舰,它们能以自己的炮火给第65集团军制造许多麻烦。

波波夫也有一个构筑得很好的观察所,从这里可以观察相当距离内战事的进展情况。

第70集团军的部队是在炮火的掩护下进行强渡的。这里的炮火准备比巴托夫那边开始得晚一些,而且持续了60分钟。渡河时用了许多预先拖到西奥得河东岸的船只,在宽大的正面上同时进行。集团军的主要突击选在4公里宽的一个地段,在这里建立了每公里正面200~220门大炮和迫击炮的炮火密度。在炮火掩护下,所有船只同时向对岸驶去,除划桨的人外,所有的人一齐用机枪和手中武器射击。

敌人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据集团军司令员报告,整个早晨登陆场的部队打退了敌人至少16次反扑。在我们到来时,已向西奥得河西岸渡过了12个带有机枪、迫击炮和几门45毫米炮的步兵营。敌人利用登陆场缺乏大炮的时机,用坦克的冲击搞得我们的步兵很狼狈,幸好这时我们的航空兵给了步兵很大帮助。

战斗打得很苦,战士们十分英勇。他们靠着顽强、互助友爱和战胜敌人的强烈愿望打退了敌人的所有突击。

我们有幸观察了工兵的作业。他们站在齐脖子深的冰水里修建渡场,炮弹在他们中间爆炸,每一秒钟都可能牺牲。但他们懂得士兵的职责,一心只想着一件事——帮助西岸的战友并以此加快胜利的到来。对他们来说,士兵的天职高于一切!

在战火硝烟中我看见了我们的指挥员和政工人员。在这恐怖的战场上他们善于使一切服从于准确的计算,善于维持严密的组织性和严格的秩序。所有指挥员和政治工作者都不辱使命,以自己的英雄行为为战士们树立榜样,因而深受部下的爱戴。这一点到处都可感觉到。

我头一次看见波波夫这副模样,这对他是非同寻常的,他明显地有点神经质并且火气冲天。原因是炮兵没能压制住西奥得河被破坏的桥梁对面格赖劳哈根地区支撑点的强大火力,致使希特勒匪徒的几挺机枪和反坦克火箭筒十分猖狂,长时间不让我们的部队沿防护堤前进,并利用它把大炮和其他重型装备运过河去。

集团军司令员在追查造成这一疏忽的责任者,有可能这些同志将受到严厉的惩罚。我只好出面干预并使波波夫稍稍冷静下来。正好,我们的步兵在强击机飞行员的支援下,齐心协力进攻,打掉了那个罪恶的支撑点。工兵们立刻在我们眼前把平底船拉到防护堤跟前。到日终前,在东奥得河上已经建立了9个登陆渡口,4个轮渡渡口,并架好了一座50吨的桥梁,在西奥得河上有6艘水陆两用汽车牵引的重舟往来行驶。于是,在登陆场作战的部队急需的大炮开始源源不断地运到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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