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告别了瓦西里·斯捷潘诺维奇·波波夫和他的亲密助手,并祝他们成功(这已经毫无疑问),之后我们返回了自己的指挥所。

第49集团军行动方向上的事态使我们感到非常不安。根据该集团军司令员格里申的报告判断,他的部队在与第70集团军同时发起进攻之后,还没有取得成果。敌人打退了他们强渡西奥得河的所有企图。

我们对第49集团军寄予了很大期望。他们本来应与先期发动进攻的白俄斯第1方面军右翼部队协同,对敌人实施分割性突击,把敌人的坦克第3集团军赶到北方和西北方,以便我们的第70集团军对他进行打击。考虑到第49集团军的任务重要,所以我们给它配属的加强武器比别的集团军都多,但格里申却突然在原地踏步不前了。

我们分析了失败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集团军的侦察犯了错误。这里的两河之间地带有许多运河交错,侦察员们把其中一条运河当成了西奥得河的河道。于是炮兵把所有火力都集中打到运河河岸上,而这里实际上只有为数不多的敌人防守。当我步兵渡过运河接近西奥得河时,却遇上了敌人致命火力的打击。渡河于是化为泡影。

集团军司令员格里申采取一切措施准备实施新的突击,并请求准许他4月21日恢复强攻。考虑到如果他停止作战,敌人将有可能把自己的兵力从这个地段调到我们已取得战果的地段上。于是我命令第49集团军司令员于第二天早晨恢复进攻。

第49集团军指挥部在确定自己的第一梯队出发位置时所犯的错误对我们大家都是一个痛苦的教训。更令人生气的是,在集团军司令部里就有整个进攻地段的空中摄影照片。当然,我们方面军指挥部也有责任。看来,我们对该集团军的准备工作检查得太粗心了。对格里中的感受我们无话可说,我们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每个人都在向自己提问: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到底在什么地方疏忽了?这种内心的自责常常是很有益的。我相信,今后同志们再不会发生类似的失误了。

做出在格里申的地段继续进攻的决定同时,我们还研究了,如果格里申仍不能在西奥得河西岸站住脚的话,该如何行动的方案。那时,配属给该集团军的部分加强武器应立即调给巴托夫和波波夫。我们早就研究过在战役进行过程中做这种变更部署的可能性,也研究过调动的路线并预作了准备。所以,部队的调动不会导致任何困难。

我们来对战役第一天的情况做个小结。战果比我们预期的小,但左翼的2个集团军终究还是在西奥得河西岸站稳了脚跟,在个别方向上楔入敌防御达2公里。取得成绩最大的是第65集团军。扩大已占领的登陆场的战斗即使夜间也没停止。同时在加快速度往西岸调运部队.我们在西岸的地位每小时都在变得更牢固。

在西岸的战斗中,空军第4集团军对步兵给予了极大帮助,他们在这一天出动了3260架次。我们握有完全的制空权。敌人空军的活动仅限于侦察。在一天内我们只记录了69架敌机出现在空中,其中10架被我们击落。

夜里,敌人的空军妄图使用鱼雷和漂浮水雷炸毁我们的工兵架设的桥梁。在第70集团军地段上还抓住了敌人派来破坏我们渡口的潜水员。

整个一夜,韦尔希宁的轰炸机驾驶员们,包括别尔山斯卡娅团在内,对第49集团军当面的敌人防御前沿进行了突击。

4月21日,在我们整个正面上的残酷战斗仍在继续进行。在巴托夫那一段,敌人投入了新到的第281步兵师。据俘虏供认,该师本来已前往柏林方向,但又让它返回来投入了第65集团军占领的库罗瓦地区的战斗。

到处都在进行着蚕食敌人防御的战斗。但要果断地往前冲,我们登陆场的力量又太小。敌人也觉察到这一点,所以鼓足全部力量,想把我们赶到河里去。这办不到!我们英勇的士兵一步也不肯后退,相反,却利用一切机会扩大已经占领的地盘。

我们往战果最显著的地方,也就是往巴托夫那里调去了2个摩托舟桥营及其全部器材,他们先前是配属给第49集团军的。到天黑前,在巴托夫地段的东奥得河上已经架起了1座载重30吨和1座50吨的桥梁,还有1艘50吨的渡轮在行驶。在西奥得河上则有6个轮渡渡口,其中有2艘面积较大的16吨渡轮。

第70集团军的战果稍小一些。但该集团军的部队也扩大了登陆场,其中还占领了帕尔戈瓦以北的小树林,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这有很大意义。他们还消灭了用火力控制防护堤的敌人一个重要支撑点,部队和装备就可以从防护堤上通过沼泽地带了。还在西奥得河上建起了新的渡口,现在已有了13个登陆渡口和5个轮渡渡口,这就使他们有可能将9个营和1个炮兵营运到登陆场,这个炮兵营可是大有作为的。

第49集团军仅仅在西奥得河西岸占据了一些不大的登陆场,为扼守它们整天都在作战。敌人不停地对我们的部队进行反冲击。既然这里渡河是这样艰难,所以我们决定以这些登陆场牵制尽可能多的敌军部队,而利用它左邻第70集团军的渡口把第49集团军的主力渡过河去。原配属给第49集团军的方面军加强兵器则转交给巴托夫和波波夫。简而言之,我们已决定将主要突击转移到右翼。

4月22日,第65集团军的部队在个别地段已向前推进达2公里,占领了几个被敌人变为防御枢纽的居民点。敌人的抵抗不仅没减弱,反而越来越强了。尽管如此,该集团军的所有步兵兵团、1个反坦克歼击炮兵旅和1个迫击炮团还是渡到了西奥得河西岸。部队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越来越有信心。晚上沿运河拖来了60吨浮桥并在夜间架在了西奥得河上。这可是个很大的成功。这下我们就能把所有重型技术装备运到登陆场了。

第70集团军也在继续不断地把自己的部队渡到西奥得河西岸。我们的部队打退了敌人的反冲击,一步步把敌挤走。一天之内第70集团军的部队推进达3公里,往西岸渡过了11个营。

尽管天气不好,但空军第4集团军的航空兵仍尽力帮助登陆场的部队。他们一昼夜内出动了3020架次。飞行员们以自己积极大胆的行动不只一次地在危急时刻拯救了地面部队,特别是在抗击敌坦克的冲击时(登陆场的反坦克炮还很少)。

经过激烈战斗,我们在西奥得河西岸的登陆场达到了正面宽24公里,纵深达3公里以上。这就保证了部队渡河更有利的条件。

最倒霉的是,重型装备要通过河滩地只能经过保存下来的土堤和防护堤上,而这样的土堤和防护堤在每个集团军地段内最多才有2条。这就降低了进攻的速度。而且敌人的炮火一直在轰击这些狭窄的地方,必须赶快把敌人从河边赶得远远的,使他不能对渡口进行瞄准射击。

方面军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各兵种司令员和各勤务主任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解决这一任务上。我们从心底感到每一门及时运到登陆场的大炮都多么重要,因此尽全力将这些大炮尽可能多地运过去。

到4月25日前,第65和第70集团军的部队由于得到方面军加强兵器的支持,向前推进了8公里,尽管巴托夫不得不将自己的部分兵力向北展开,以对付敌斯德丁集团。为了帮助巴托夫,我们催促费久宁斯基把自己的2个军渡到第65集团军的登陆场。为此,向他提供了第65集团军在其右翼的渡口。

第70集团军到达了拉杰霍夫、彼得斯哈根、加尔茨地域。波波夫把自己的集团军预备队1个步兵军也渡到了西岸。晚上,利用第70集团军的渡口,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到达登陆场,第49集团军的主力也来到了这些渡口。

集团军司令员们的情绪好极了:他们已控制了一块宽35公里、纵深15公里的登陆场。再使点劲就突破敌人的防御了。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经历过的困难也丢到了脑后。士兵们在奋勇往前冲。于是我们开始考虑,如何能从行进间突破敌人在兰多夫河岸的防御地域,而不必作复杂的变更部署。我们决定为此利用韦尔希宁的航空兵的全部威力。所有的坦克军我们都交给了各集团军司令员。我们让集团军司令员们享有解决任务的充分自主。主要的是不要让敌人扼守住这第二道防御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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